舞者起舞,舉世皆懼!
是整個靈域在山搖地動,地生裂縫,散發著古樸和死氣的建築,憑空拔地而起。這些建築上是上古銘文,預兆著一種人間遺失的恢弘文明。
十座、百座、千座,隨著舞
者在光暗之中身姿輕盈,長袖與雷霆成歌,漸漸立於靈域,恢弘而充滿威嚴。
一名靈君麾下仙人顫顫巍巍查探一座如若荒廢已久的建築,建築雄偉卻不似尋常一般雕龍畫鳳,全是生靈下油鍋、剪舌頭的雕刻,再透入門內窺視,是小鬼拘魂冷笑。
“地府...我去過,這是地府!!!”
“刑獄、審判所、陰司、城隍府...旻天歌是——”
“地府新閻王!!!”
“......”
靈域再次陷入了沉寂,似乎天地間隻剩下閻王再世後這些恢弘的建築,和光暗分曉之中一舞已畢的旻天歌,閻王舞者!
光與暗的兩種大道,地府的加持,無論人與仙,都感受到了曾經李大龍在仙域之內感受到的威壓,甚至比之前要更加可怕!
“太祖...神人也。”吞噬旻天歌血脈的李新年回首,神情複雜望著蒼天一舞的旻天歌。很多年前在天南見到旻天歌的時候,短暫的交流,他萬分認同旻天歌和他是同一種人。可惜立場不同,家族也因其野心陷入麻煩,積攢了仇怨,否則他廣結良友的性子,還真願意與此人深交。
他曾以旻天歌為目標,如今故人再見,隻剩下在陰曹地府吞掉旻天歌的一身血脈,到底是讓旻天歌和慕雪晴一對癡男怨女在他血脈裡永不分離。曾經的目標陰陽兩隔,隻剩舞者。
“還是爺爺有本事,讓旻天歌跳舞。”
“下次祖宗大祭,讓他跳!”
“哪天把旻憂國也抓來,父子齊舞...”
鐵門七子評頭論足,他們哪知曉舞者心境?隻分得清是敵是友,還不如讓他們去分辨旻天歌身後的光、暗兩道,也瞧不出旻天歌站在光與暗的分界線上。
在那靈殿之上,鴉雀無聲。
地府再現,靈君雙目已是晦暗無光,祂曾經到過李大龍和旻天歌的戰場,那裡有遺留的小鬼,也知道旻天歌被鎮壓。如今的場麵...祂更願意相信,李家人把旻天歌吃了!
如果說李氏老祖的實力給祂帶來的是無力的恐懼,那麼旻天歌成為了閻王,則讓祂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這代表著一個恐怖勢力的複蘇,也是曾經第一次向仙庭發起大規模反抗的存在,而能讓旻天歌成為閻王的李大龍,遠遠超過了祂的預料。
忽然,靈君神情嚴肅。
“李大龍,你要相信我的天下大同,今天的一切我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皇朝、仙庭...”
祂話音頓滯。
李大龍麵色古怪,“在仙域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做夢。直到今天,我發現你不是。”
“你口口聲聲天下大同,你坐在靈殿的白玉座上,你享受著靈域裡每一個人和仙的敬仰,你甘之如飴。”
“我沒有!”靈君握緊雙拳,“天下大同需要領導者!”
“你述說公平,你在天上,靈域裡的生靈關在籠子裡,你本來就高人一等。”
李大龍的眼神逐漸充滿鄙夷,“你自稱仁善,為何這些上古生靈一個個死去,你卻坐享其成?他們為何沒有在你構建的完美世界裡安然無恙?他們依舊在死去!”
“不,不是的!”靈君麵色大變。
“平安度、燭火仙、劍天王...那些年被南境殺死的仙,哪一個不是靈域裡的一份子?你何曾將祂們的性命放在心上?你為何忌憚旻天歌?為何在更容易操縱的蘇晨合體之後,棄旻天歌如敝履?”
李大龍的目光逼視著十八層台階之上的靈君,那不是十八層高階,那是遍布罪責的十八層地獄,他嗤笑,“你想天下大同,為何要讓我仙人不斷消耗我南境,你的這些靈體,真的是因為對你心悅誠服而來?還是...”
“你想讓我南境高手死去,化作你靈殿之內這些靈體的一部分?”
靈君怒發衝冠,“妖言惑眾!!!”
可惜,那些靈體,依舊麻木地在靈殿中怒視李大龍。
靈域之內硝煙依舊。
血月的光芒依舊透過陰雲照耀在戰場上。
李大龍蔑視著靈君,“一個站在靈殿裡,憑借著一張連自己也分不清的偽善嘴臉,人前裝作天下至聖。”
靈君目光漸冷,“人間愚徒,豬狗安知聖人之誌?你以為一個旻天歌,一個地府,本君就真怕了你不成?”
“你一個隻知用虛名偽裝自己,欺騙他人當你炮灰的東西,你不是至聖,你隻是懦夫。”
李大龍搖搖頭,隻見那些靈體圍來,善於造夢的天仙最終被赤裸裸的真相激怒,十八龍鳳如山洪傾瀉而下。
李大龍掐動法訣,在黑與白中央的舞者,瞬息而至。
他伸出手去,隨著嘩啦聲響,生死簿已入手中,身前仙靈氣和舞者光暗大道碰撞,李大龍漠然道:
“地府拘魂,請靈君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