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祐即將跨進傳送門的時候,上帝突然叫住了他:“你想好改寫的方案了嗎?”
林祐緩緩轉身,目光早已恢複了平靜;“當然,你們雇我來,不就是乾這個的嗎?”
似乎是被男孩胸有成竹的模樣感染,上帝微微頷首:“這一年來你確實乾的不錯——如果能少點以權謀私就更好了。”
林祐滿不在乎地一笑:“對我來說,編故事這種事有筆就能乾;拿好處這種事兒有機會就要乾。”
話音未落,屬於八歲男孩的身體一個趔趄,被生生推進了傳送門。
這一次的落腳點不是旅店所在的黑水灣,而是故事的藏寶地金銀島。
來之前林祐特意去查過地圖;就地形地貌上來說,這個金銀島和大世界的科科斯島是一點都不像。
整個海島已經被一道巨大的時空裂痕一分為二。
這道裂痕代表著兩個海盜弗林特、兩張藏寶圖所引發的邏輯矛盾。
林祐習慣性地抬頭望天,果然看到了大世界的虛影覆蓋天空。兩個世界已經進入融合的前奏,屬於各自世界的信息開始互相滲透、影響,也由此激發了邏輯矛盾。
雖然時空裂痕不會被三維空間的人所察覺,但是當金銀島故事融合進大世界的時候,這道裂痕的恐怖威力就會立刻爆發出來;最糟糕的情況下將徹底摧毀金銀島,進而摧毀與這個島有關的一切人和物。
“即便不做處理強行融合,大概率會降低大世界的穩定性,但不會對框架結構造成根本性破壞。”林祐反複打量著時空裂痕,根據過往的經驗做出判斷。
如果對金銀島故事的擾亂是“幕後黑手”的一次嘗試,那麼結果證明那個“黑手”確實對大世界有威脅,但威脅有限——如果擾亂程度隻停留在眼下這個水平的話。
不過,能把一個原本接近“無害型”的故事世界改造成現在這副樣子,誰又敢說幕後黑手不會做出更瘋狂、更具破壞力的事呢?
林祐掏出鵝毛筆來,就站在時空裂痕邊上開始書寫。
“海盜每每於打劫之後來到科科斯島分贓,彼時金銀財貨羅列於海灘,久而久之,此島又獲得了‘金銀島’的彆名。”
這些文字早已擬好,寫來一氣嗬成;受到的雜念影響都小了許多。文字化作點點金光散入腳下的地麵,整座島嶼無聲地震動起來。
與時空裂痕一樣,震動感並不會被三維空間的人所察覺;緊隨震動而來的,是地形地貌的劇烈變化。
高山、溝壑、細軟的沙灘、伸入大海的峽灣,全都在無聲地變化著,變成大世界裡科科斯島的模樣。
這種變化不是島嶼地質結構的變化,而是更高維度上的修改;就像有人揭下牆上的壁畫,直接換了一張新圖掛上去。
唯一不變的,是始終橫亙於島嶼上的時空裂痕,細看之下,裂痕似乎還變得更深、更長了。
鵝毛筆的修改不僅沒能彌合兩份藏寶圖造成的邏輯矛盾,甚至反過來有所加深。
“接下來就是最麻煩的部分。”林祐歎氣的模樣像極了麵對工作難題的社畜。
他手裡的鵝毛筆換成了陰沉木魔杖,隨手幾個昏迷咒擊落頭頂飛過的海鷗,而後神情鄭重地將杖尖對準了昏迷的鳥兒們。
“這是第一次使用,要是出問題了算你們倒黴,彆來怪我。”八歲男孩嘴裡嘟嘟囔囔,深吸一口氣後第一次用出了新學的咒語。
“百獸歸靈……不對,錯了。”咒語剛出口林祐就發現不對,可反應過來時卻已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