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在恒沒有考慮值不值得。他心裡隻有一個信念,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小丫頭的命,把她帶出魔窟。聖火教都是些什麼人他很清楚,這些人毫無信義可言,就是他們都獻了身,滿足了神女,她也不會放了那丫頭。他這麼做,是為了爭取時間。
一個教徒進入密室,看了看裡麵的情形,走到青鸞尊者身旁附耳說了一句。青鸞尊者怔了下,蹙眉問道:“消息確切否?”
“人已經到走馬坡了,正往山下來。”教徒道。
青鸞尊者快步上前,將得到的最新消息悄聲告訴了神女。神女聽了也是一愣,把在場的四個護法並青鸞尊者一起叫到圓台上。
“發生了何事。”重光護法問道。
“廖使君來了,快走到山下了。”青鸞尊者道。
“廖使君來了?怎麼可能?”旃蒙護法猶自不信,“他有多久沒來過總壇了?總壇的門朝哪兒開他興許都不記得了!”
神女眉宇間現出煩躁之色,道:“他怎麼不能來?這是他創設的!如今到了關鍵的時候,他也該現身了。隻是,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來。”
“可不,攪了咱們的好事。”昭陽護法回望了一眼盛煦然,感到無限惋惜。
“他來了,雙修之事定然是不成了。”神女思索道,“本座在想,他會不會怪咱們辦事不力。畢竟……”神女看向地上已死僵的閼逢。
“咱們不是抓了他們三個嗎?使君來了,任憑他處置便是,閼逢不會白死的。”重光護法說著,歎了口氣,“隻是事到如今,生了太多變化,已超出了我們所想。他們極有可能已知曉咱們背後之人是使君了。使君此時趕來,許是抱著魚死網破奮力一搏的決心。”
“我就說,咱們在使君眼裡不過是衝鋒陷陣的馬前卒,是被他操控的棋子,他隻管自己的利益,不會在乎聖火教的存亡,不會在乎咱們的死活。”旃蒙護法急切道,“咱們在這,不怕天不怕地,花不完的銀錢,享不儘的樂趣,日子過得比皇帝老兒還舒坦。為何要聽他的去謀害公主,去招惹柴家軍?這不是自掘墳墓嘛!”
“住口!”神女柳眉倒豎,沉聲喝斥,“你是不是頭腦發昏,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沒有廖使君,哪有聖火教?哪有你我的今日?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嗎?換一個刺史,沒了廖使君幫我們撐傘庇護,聖火教還能存續下去?飲水思源你懂不懂?依仗著廖使君,咱們才有花不完的銀錢,享不儘的樂趣,咱們和廖使君在一條船上,翻了船誰也跑不了!你想再回去殺豬賣肉都難,事已至此,咱們都回不去了!要麼同氣連枝乾下去搏一把,要麼就等死。”
旃蒙護法神情陰鬱,不再吱聲了。
神女呼出一口悶氣,道:“你們隨我下山去迎接使君。”
“他們三個怎麼辦?”昭陽護法問道。
神女斜睨著溫在恒三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這三人狂妄至極,從頭到尾沒將咱們放在眼裡,著實可恨。雙修不成了,占他們點便宜,給他們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昭陽護法和重光護法對視一眼,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