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公主抱腿蹲在牆邊,手裡捏了根秸稈,在地上胡亂劃拉著,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外麵的天色,心想藍田這麼大,他們就是來找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縣衙大牢。如果馬奔依舊不信她,也不去長安求證,非要刑訊逼供的話,她還得想一套行騙的故事出來。娘的,隻要少挨冤枉打,她能編出一百套來!
她腦海中正編排著,“咣啷”一聲響,牢房的大門被打開了,火光照亮了入口處,沿著通道快速向她在的方位移動。溫樂公主偏頭看著那疾步趕來的眾人,認出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有一臉焦灼的七叔,麵無表情的舅舅,還有似笑非笑的駙馬,嗬……來得倒挺齊整!
哼!
溫樂公主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們,繼續在地上劃拉。他們不來還好,他們這一來,她心裡的委屈就漫了出來。
“快打開門呐!”蕭向安急得直跺腳,抓著柵欄問溫樂公主,“乖乖,我的小乖乖,你怎樣?可有受傷?”
溫樂公主頭都不抬一下。
牢房門被打開,蕭向安和溫在恒走了進去,柴峻則抱臂倚著門框,看著那縮成一團委屈巴拉又透著倔強的小丫頭,想笑卻笑不出。他已知曉她此行的目的,不是逃婚,而是為她的婢女撐腰來了,隻不過沒撐住。
溫在恒半蹲在小丫頭前麵,見她雖蓬頭垢麵,身上並無傷痕,難得一笑,問道:“藍田一日遊如何?”
“好得很。”溫樂公主淡淡道,“我想做的事都做了,如果沒有最後這一出,堪稱完美。”
“聽說你還持凶傷人,我怎不知你竟是個深藏不露的彈弓高手?”溫在恒眸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小露身手罷了。”溫樂公主扔了手中的秸稈,抬眼看著溫在恒,糾正他話裡的偏頗,“我那不叫持凶傷人,是行俠仗義,懲治刁民。”
溫在恒點了點頭,笑了。柴峻走過來,彎腰手按著膝蓋,戲謔道:“俠女如今身陷囹圄,需不需要我等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