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蜀道難,難如上青天,身在平原地區長大的蘇木、雷豹、宋陽和關慧四個人,一致認為古人是誇大其詞,沒有將羅欣在臨行前的叮囑記在心上,就連自詡為香江登山健將的琳達,也沒有把羅欣的話放到心裡。
這走上有幾裡地之後,蘇木等人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把羅欣的叮囑當回事兒,原本嘰嘰喳喳說笑不停的幾個人,逐漸變得沉默不言,跟在身邊的王大成看出了端倪,小聲叫過跟隨的幾個孩子,幫著蘇木等人拿走了身上的背包,手拉手的帶著他們往前走。
又走出幾裡地之後,王大成站住了,看了看咬牙捶腿的雷豹、宋陽和關慧三個,說道:“蘇老板,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這山路不好走,你們沒有經曆過,硬走的話容易受傷的。”
體力還沒有達到極限的蘇木停了下來,看了看前麵渾身輕鬆的羅欣,瞅了瞅精疲力儘的雷豹三人,又瞧了一眼還在堅持的琳達,苦笑了一聲說道:“讓王村長看笑話了,我們都是在大城市裡麵呆慣了,缺乏鍛煉。這樣吧,讓羅老師陪著他們幾個在這裡休息一下,咱們倆再往前走走,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那好,聽蘇老板的。”
王大成點了點頭,喊了一聲還在前麵等待的羅欣,將自己和蘇木的安排所清楚之後,兩個人是繼續往前走。
“王村長,我看你年紀也不小,我呢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大老板的叫著,喊我一聲老弟就行,我呢就喊你一聲王老哥,這樣顯得親近,咱們有什麼話也好說一說。”
“誒,蘇老板,這山裡人的麵容都顯老,你可千萬彆從樣貌上判斷一個人的年齡,這樣容易鬨出誤會的。”
“是嗎?這事兒我之前聽羅老師說過,可我認為現在生活好了,咱山裡人應該不像以前那樣風吹日曬了吧。”
“這要看地方的,像我們沙爾壩這一片兒,風吹日曬是家常便飯,跟其他好一點的山區沒有辦法比。蘇老板,今年貴庚啊?”
“我啊,今年恰好是不惑之年,四十啦。村長你呢?”
王天成吧嗒吧嗒嘴,笑了一聲說道:“蘇老板,我看咱們這樣叫著就挺好,太親近了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你不知道,這村乾部可不好當,萬一要是讓彆人誤會,我在這次物資當中吃了回扣,那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蘇木看著對方狡黠的目光,會心一笑,話題一轉說道:“王村長,現如今國家政策這麼好,好多山村都變成了小康村,咱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阻礙了村子的發展,你能不能好好的說一說,我看有沒有辦法解決一下。”
“行,既然蘇老板願意出手相助,那我就代表沙爾壩全村的百姓說一說,看看蘇老板有沒有點石成金的手段。”
王天成咳嗽了兩聲,就開始講了起來,可是他沒有直截了當的說出具體的原因,而是從沙爾壩村的曆史說了起來,蘇木也沒有打斷,而是仔細的聆聽著。
通過王大成的講述,蘇木才知道,沙爾壩和周圍的幾個村子,有著幾百年的曆史,是一些躲避戰火的百姓建造起來的,村子最紅火的時候,有著三四千的人口,是當地有名的村寨。
之前進山的公路沒有修建的時候,沙爾壩的村民去周圍的縣城鄉鎮有兩條路,一個是往西,一個是往東,這兩個方向各有一座石橋,也就是峽穀內河流的上遊和下遊,而這每一條路,都要花上兩天的時間才能走出去。
隨著社會大發展,兩座年久失修的古老石橋不堪重負,在一個瘋狂的雨夜被洪水衝毀,為了不讓百姓的生活受到限製,當地政府在原來石橋的基礎上建造了新橋,極大的改善了峽穀兩岸百姓的生活方式。
可是好景不長,上下遊兩座橋在十年內被洪水衝毀了四次,受地理環境影響,在原來的基礎上修建新橋的難度非常的大,再加上施工和建造成本超出了政府的預算,沒有一個建築單位願意投標,後來在原來基礎上修建新橋的計劃就放棄了,重新選址在合適的地方建造了兩座新橋,可這樣一來,以沙爾壩為中心的幾個村寨,在生活和發展上麵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人們外出的路程,比原來多出了兩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