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尤布,這就是我大梁的預閣弟子,他們之中很多今年就要賜服授玉了成為禦直了。”和威儀長老引見了老尤布後,李輯便帶著老尤布走向了一眾預閣弟子。
小源等人連忙起身施禮。
“指揮使好。”
“哈哈,你們也好。”李輯隨意地擺擺手笑道,然後便把一旁的老尤布推了出來,朝著一眾弟子介紹著。
“這位是叔祿國的大長老,也是我的好友,當年在南海駐守時多虧了他的照顧,今日也帶他過來見一見你們這些小輩,好好認識一下,叔祿可是我們的友邦。”李輯笑道。
一眾弟子見狀,便把目光放到了一早就覺得好奇的老尤布身上。
接著便俯身施禮,白衣飄飄,說不出的萬般瀟灑。
老尤布倒是不扭捏,堂堂正正地受了這一禮,然後哈哈一笑:“上國的娃娃就是不一樣,一個粉雕玉砌一樣,都是俊男美女啊,施個禮都格外賞心悅目。”
喲,大梁官話說得這麼溜。
一旁的預閣弟子們都有些驚訝地望著這位如同山民一般打扮的老漢。
雖然是長輩,但不知道為何,怎麼感覺,這位大長老的修為,好像不怎高呢。
那不成是錯覺?
小源心裡忍不住想道。
靈者與靈者之間接觸,除非雙方實力差不多,或者有意隱藏,不然還是能大體清楚對方的底細的。
比如現在,小源就感覺的清清楚楚的,的確沒有在隱藏,大長老貌似修為真的不高。
不止小源這麼想,眾多預閣弟子也大多感受到了,臉上都有些古怪之色。
不至於吧,一個國家的大長老,靈修會不比不上一個預閣弟子?
這算怎麼回事。
一旁的蕭疏疾用肘子碰了碰小源的肩膀:“在想什麼?”
突然被驚醒的小源,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不是覺得那位大長老貌似修為有點慘不忍睹?”蕭疏疾似乎一眼就看出小源的想法了。
不等小源解釋,蕭疏疾便低聲說道:“不是所有國家的靈者都會很會很厲害,有些小國甚至連靈者都找不出一下。
雖然不知道什麼理由,但是有時候,人口的數量也會決定靈者的數量。
像叔祿這個小國,其實說是國家,倒不如說是個部落,到如今,他們的國家人口才堪堪過三萬,大多數百姓還過著刀耕火種,住著草屋的日子,連他們的王,也就是部落首領,一日三餐所食,也比不我們大梁的尋常百姓好上多少。
這種情況下,能出靈者就已經很不錯了,加上先天底蘊不足,國內又沒有可以傳習的書籍,更無名士指點,自然,修為也就低上那麼一點,倒也不足為奇了。”
“原來如此。”小源暗暗點頭,又問道:“要是這樣,彆國要是來犯,豈不是很危險?”
“不然為何時有滅國之事發生。”蕭疏疾有些感歎:“不說他們,即便是我九州之地,千百年來,江山易主,乾坤顛覆之事還少麼。”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便暗暗地歎了口氣,難得露出了一絲感傷。
小源倒是沒有留意到,他一直在北境長大,見到的和聽到的都很少,很多都是進入預閣之後才開得眼界。
如今見到堂堂一個國家的大長老竟然靈修如此薄弱,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沒有強大的力量保護,國家如同危卵一般,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這叔祿,也是艱難啊。
“不必擔心,叔祿雖然小國寡民,但國土乃是由島嶼組成,並不與彆的大國接壤,說來,並不會與其他國家產生衝突,如今雖然生活稍微困頓,但畢竟還算和平。”不知道什麼時候,穀雨竟然站在兩人身旁,看來也聽了不少。
“穀師姐?”小源愣了一下,正要打招呼。
卻發現穀雨說完後,又轉身離開了。
留下一臉迷糊的小源。
“她倒是說得沒錯。”正當小源還在迷糊的時候,蕭疏疾忽然繼續開口說道:“而且曆來叔祿國與我大梁交好,相信也沒有人敢在大梁的水師麵前放肆。”
小源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師兄和穀師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尷尬。
這是在作甚呐。
老尤布可沒有注意到這點小插曲。
叉腰望著一眾預閣弟子,心情大好,但是當他的目光掃到小源身上時,笑容頓時就有了幾分僵硬,他揉了揉眼睛,再望向小源,眉頭便蹙了起來。
身子稍稍一動,想走過去,卻被李輯拉著了。
老尤布迷惑地回過頭,隻見李輯微笑不語,隻是搖了搖頭。
心中念轉千遍,老尤布隻得放下心中的疑慮,扭身和身旁的幾位預閣弟子聊了起來,但時不時目光還會似不經意地放在小源身上。
過了好一會,李輯告了個罪便離開宴會現場,畢竟今夜還是他負責值守,忙裡挑出一點時間,對他來說已是壞了規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場晚宴也就到了尾聲。
此時明月高懸,滿天的煙火絢爛照亮了半壁天空,皇宮內外,甚至是整座都城都猶如過節一般,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