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7.10雙更合並(2 / 2)

美豔不可方物 耿燦燦 12978 字 2024-03-10

她雙手托腮,天真無邪,問他:“你做得如此周到,還為我鋪好後路,就不怕我翅膀長硬飛走嗎?”

“你會嗎?”

歲歲搖頭,誠實答道:“我不知道,也許會。”

資臨停在桌邊,手指緩緩敲著桌沿,一下一下,“不,你不會。”

歲歲窺出他眸裡的笑意。

成竹在胸。

強勢霸道。

她替他開口:“因為你隨時能夠將我翅膀折斷,對嗎?”

資臨彎腰攬住她,在她額間印下一個吻:“對,你真聰明。”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

歲歲每次出行,身後都跟著一個團隊。就連去學校也不例外。

電視劇開拍前,歲歲兩點一線,奔波於學校和堡壘之間。

說起來資臨也是好耐性,不但每天早上親自送她去學校,而且每天都來接她。

她本來想在他身上多花點心思,但是學校考試的事和電視劇的事忙得她頭昏目漲,每晚沾床就睡,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逗弄人。

她將自己往他懷裡一送,最多也就是撈著他的手搭在一起,就算是交任務了。

學校期末考試考完,剛好電視劇《涅槃》開機。

作為華國經典名著,原著《涅槃》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歲歲反複研讀原著,儼然已將自己當成書中的女主角。

正式開拍前一天,歲歲有些緊張。她發現自己有個毛病,演戲前腦子會間歇性卡殼。

就跟她過去唱歌一樣,那個時候迷信,登台前狀態不好,就求著連夏生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兩邊耳朵各一聲,喚完之後用手捂起來,好像這樣就能將他的呼喚留在腦海中。

說來也怪,這個法子好用得很,她總能贏得滿堂喝彩。

但現在怎麼辦?

資臨進門的時候,少女正穿著白色睡衣盤腿坐在床上,膝蓋處擺著攤開的劇本。

她看見他,嘴裡念念有詞,眼神呆滯,顯然還在戲中。

但是似乎不太對勁。

資臨在床邊坐下,問:“怎麼了?”

歲歲將劇本丟開,垂頭喪氣:“有幾句台詞,我總琢磨不好。”

資臨撿起劇本,剛好翻到她標注的頁麵。

他問:“過不去這幾句,你今晚是不是不睡覺了?”

他看到了她藏在枕邊的手電筒。顯然是打算等他睡著之後,躲在被窩裡繼續用功。

歲歲小聲嘟嚷:“我不會吵醒你。”

“不行。”

他今天還沒有吻她。隻有她沉睡入夢,他才好嘗她滋味。起初是抱著她才能睡好,現在習慣所致,他必須將她抱在懷裡吻過幾遍,才能安然睡去。

資臨將她藏好的手電筒丟開,掀開被子躺進去,拍拍身邊的位子,“來,睡覺。”

歲歲悶了悶,不甘不願爬過去。

她躺他懷裡,不睡覺,睜著眼睛,腦子裡還在想自己沒有琢磨透的台詞。她希望自己能夠一條過,她要做到最好,她喜歡享受彆人震驚的眼神。

但是缺少男主角的對戲,怎麼也找不到感覺。

忽然黑暗中傳來資臨的聲音,他說的話很奇怪:“我不想將我的過去告訴你。”

歲歲瞬間回過神。

他在和她說劇本裡的台詞。

死馬當作活馬醫,資臨和她對戲,總比沒有人和她對戲強。

歲歲將自己沉澱下去,很快進入戲中角色:“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愛情就應該坦白。”

“因為怕你同情我,我不想要你的同情。”

歲歲驚歎,他剛才就看了一眼,竟然能將台詞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她找到感覺,將戲接下去,轉過身,遵循自己的感覺,將資臨壓在身下。

她化作初次戀愛倔強天真的少女阿梓:“我不管,你必須告訴我,我是你的愛人,我有權得知你的一切。”

“彆鬨,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的聲音沉穩平和,透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悲涼,黑暗中她看過去,有半秒的功夫,覺得他似乎不是在演戲。

她的情緒一下子就湧起來了。

自然而然過渡,“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你告訴你,你彆驚訝。”

“什麼秘密?”

“我不是我自己。”

戲裡的阿梓因為頂替了彆人的身份來到大城市,這一點,和她的現況很是相似。歲歲說台詞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在說台詞,而是在講真話。

因為有資臨的對戲,所以她能將現實生活中的情緒帶進來。

和阿梓一樣,她也是個冒牌貨。

歲歲揉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你是不是很失望。”

資臨坐起來。

他低眸瞧,手摸到冰涼一片。

她哭了。

資臨像抱小孩那樣摟住她,“我不失望,這樣很好。”

歲歲紅著眼,抽噎著糾正他:“台詞裡不是這樣說的。”

資臨為她揩淚:“我忘詞了。”他又問:“你為什麼哭?”

歲歲撒了個小謊:“入戲太深。”

“那可不行,以後我得安排沈樹白給你做戲後疏導。”

歲歲笑著推開他,沒推成功,他抱著她躺下,歲歲問:“我演得好不好?”

“沒有我好。”

歲歲若有所思:“那倒也是。”

她認識他以來,根本就沒看透過他。他演技好得很,隻給她看他想展示出來的,細想起來,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他。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對她的興趣。

歲歲想到什麼,忽然問他:“資先生,你看中我哪點?容貌?身材?”

“不知道。”

歲歲用腦袋頂頂他,“你應該說全部。”

“好,全部,我鐘意你的一切。”

歲歲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乾了,困意襲來。

卡著的台詞該如何演繹,她心裡已經有數,不再死磕,準備睡去。

歲歲往資臨懷裡鑽,雙手搭上去,這些日子,她習慣用這個姿勢入睡,不再是背對背,而是互相擁抱。

最開始是想要誘他,看他壓抑不住的模樣,後來無法得償所願,慢慢地也就不再寄予希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姿勢為資臨提供方便,方便吻她,含她的雙唇入睡。

歲歲睡後,資臨忽然坐起來。

他打開靜音的手機。

上麵無數個電話。

資臨皺眉,將手機重新放回去。

這一夜的吻,略微有些粗暴。還好她沒有醒來。

第二天一早,歲歲醒後,發現枕邊人再次消失不見。

他明明說好今天要送她去劇組,倒不是她在意,而且因為他一向言出必行,這次爽約,讓人有些意外。

歲歲洗漱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多問一句:“資先生什麼時候走的,有留下什麼消息給我嗎?”

她找過了,枕邊床頭沒有紙條。手機裡也沒有他的短信。

傭人說:“資先生一大早就被叫走了,並沒有吩咐什麼。”

“誰叫走的?”

“家裡人叫走的。”

家裡人。他沒有結婚,那就是他外公那邊的人,他從來沒有提到過他的父母,有一次早上她睡醒,和他聊天,他說漏嘴,說他父親死了。

那一天,他再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晚上抱著她的時候,也是滿臉不高興。

自從那次之後,她就明白,決不能提起他的家裡人。她也懶得了解,表麵的功夫做到位就行,無需付出真情實感。

歲歲獨自去了劇組。

另一邊,明家大宅。

花園裡,明老爺子拎著花鋤鬆土,資臨在旁邊站著,偶爾搭把手。

“外公,你要見我,說一聲就行,李秘書急急忙忙地找過來,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

明老爺子瞥他一眼,“彆唬我,你都多長時間沒來看我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有接過一個嗎?”

資臨沒說話,彎下腰拔掉側邊長出來的雜草。

“我不是為資誌文的事,你才是我親外孫,我心裡向著誰,你自己清楚。”

資臨抬眸:“外公。”

明老爺子哼一聲,開門見山,問:“聽說你最近在追一個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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