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臨不接。
歲歲彎腰將大衣放下,細聲問:“今天的事情……”
資臨凝視她。
小兔子特意打扮過,穿得很漂亮,連口紅都畫上。
他壓住她的手,明知故問:“今天什麼事情?”
“我打了你,還有許諾打了你,這兩件事,請你大人有大量。”歲歲被他壓著手,一動不動,低腰垂眸,呼吸有些亂。
資臨放開她,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歲歲坐下。
資臨:“喜歡許諾?”
歲歲搖頭。
“可他很喜歡你。”他不動聲色貼近她,“他對你認真了。”
歲歲有些緊張,“所以你要報複他嗎?”
資臨笑起來。
他的小兔子,真是簡單又直接。
他怎會為這種小事報複,贏家從不在乎輸家。
資臨伸展雙臂,手搭在沙發上,笑問:“你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歲歲眨著眼,身子前傾。
資臨忽然收手攬她。軟綿綿香噴噴的身子抱在懷中,心都暖起來。
他咬著她的耳朵舔了舔:“許諾又沒有傷害你,我為什麼要報複他?”
歲歲一愣,被迫趴倒資臨懷中時甚至忘記掙紮。
他的氣息滾燙,在她耳邊又輕輕丟下一句:“早上的事,緩過勁了嗎,心裡還難受嗎?”
歲歲抿嘴,低喃:“不難受了。”她自知抗不過他,委屈問:“還要抱多久?”
資臨喉頭一聳。
她這樣乖,這樣可愛,躺在他心口處,差點將他心臟都融化。
如果手邊有繩子,他當即就要將她綁起來。
綁在床上,日夜擁抱換美夢。
“再抱一下。”他的手緩緩移動,力道加大,將她另外半邊身子也收入懷中,問:“下次再有人為你出頭,你依舊會像現在這樣為彆人求情嗎?”
歲歲誠實答道:“如果那個彆人比你厲害,那我就不用擔心。”
他聽在耳裡,覺得有趣,反問:“難道你要勾引糟老頭子為你打架嗎?”
歲歲臉羞,立刻轉移話題,數:“一。好,時間到了,說好隻抱一下。”
他摩挲她裙邊的流蘇,沒有放手,歲歲唔一聲,細聲說:“之前你說我要怎樣都可以,我現在隻想讓你放開我。”
他仍在拖延時間:“不抱了?”
“不抱了。”說的好像是她主動撲進他懷裡一樣。
資臨:“你的回答我不喜歡。”
擁她入懷,無需考慮。縱她自由,卻需極大毅力。
資臨鬆開臂膀。
歲歲像脫籠的小鳥,直起身子就要準備逃離。
身上一件大衣罩過來,抬眸望見黑邃眼眸。他有張薄薄紅紅的唇,硬朗的頜麵精致完美。
歲歲想,資臨的母親一定長得特彆美,所以才能將他生得這樣俊氣。
“外麵冷,下次不用悉心穿裙子見我。”他盯著她看,越看越口渴,“你人過來就行。”
歲歲起身。她才不搭他的話,有些話一旦起了頭,就再難收回去。
“我要回去了。”
回去。她現在尚能對他提回去兩個字,過些時日,他就無需再聽到這兩個字。
資臨壓住現在就想將她囚禁的念頭,聲音平穩,語氣友好柔和:“你道完歉,該我道歉了。”他趁勢拉住她的手,念了她的全名:“不管怎樣,這件事我也有錯,朝歲歲,你能原諒我的處事不當嗎?”
她是真沒想到他會堅持道歉這件事。
這個人,有時候無賴至極,有時候卻又善解人意。
她看不透他。正如她很久之前看到的,他的眼神裡索取多過貪戀。他似乎迫不及待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像吸血鬼饑腸轆轆。
歲歲點頭:“嗯。”
她站著,他坐著,他似乎是特意選擇令人放鬆警惕的距離,牽著她的手繼續往下說:“道歉得有賠罪禮。”
“我來不及備。”歲歲試圖同他商量。
資臨淡淡笑:“你剛才讓我抱,就算給過賠罪禮,我是說,我該給你的賠罪禮。”
歲歲擺手:“不用。”
但也並非真不用,以後遠著她就行。這話不合時宜,隻能暫時壓在心裡。
他忽地轉換話題問:“以後你還想繼續當演員繼續在娛樂圈發展嗎?”
歲歲嚇一跳,以為他要威脅她,小心翼翼答道:“對。”
“這個圈子很亂,像昨晚的事,隨時可能發生。”
歲歲鬆口氣,語氣輕鬆起來:“謝謝你關心,以後我會提高警惕,好好保護自己。”
資臨輕笑的聲音一閃而過,他站起來,薄唇彎成弧線,沙發後落地窗陽光照進來,他在光中西裝革履,一塵不染。
他握她手放心口,像求婚,鄭重其事:“到我身邊來,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