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寬敞的宮殿前，隻見刀槍如林、鐵甲如木。
放眼望去，烏泱泱一片儘是穿著盔甲的士兵。
老話說的話：
人過一千，遮雲蔽天；
人過一萬，無邊無岸。
江哲以前還覺得誇張，但今天算是知道了一萬人是真的很多！
不得不承認，老謀子的大場麵調度能力實在是太牛逼了！
數萬人在他的指揮下，竟然有條不紊，如臂指使。
隻是老謀子表現的越出色，江哲的壓力反而就越大了。
畢竟嚴格來說，這上萬名甲士都是他的人肉背景板。
可以說這場戲裡麵他是貨真價實的“萬眾敬仰”！
然而一旦他搞砸了，那麼“萬眾敬仰”估計就要變成“千夫所指”了。
故此在正式開拍前，老謀子難免多問了一句。
“還行嗎，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沒問題，導演，你就放心吧！”
說著，江哲還沒心沒肺的朝老謀子挑了挑眉梢，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見此情形，老謀子當即咧嘴一笑。
這小子還真不錯，心臟夠大！
嗯，他就喜歡能扛得住事兒的演員！
於是在拍了拍江哲的肩膀鼓勵了幾句之後，老謀子便立刻調度起來。
而隨著老謀子的一聲令下，隻見上萬名身穿金甲、銀甲的士兵開始緩緩整隊。
沒過一會兒，整個殿前廣場便好似一個古代的軍營一般森嚴肅穆。
至於江哲，則渾身甲胄的站在那烏泱泱一片的銀甲將士前排。
隨著場記一聲打板，隻見江哲立刻眼神冰冷的手持長刀帶著士兵們向前衝去。
與此同時，兩支長長的吊臂則操控著攝影機懸在半空，從大廣角到特寫，足足換了好幾個角度！
在拍完大場麵之後，江哲又重複了一遍。
不過這回就不需要那麼多人了，隻需要帶著周圍的幾百人朝著攝影師衝鋒就行。
說實在的，看著鏡頭裡江哲那冰冷的眼神，趙小丁讚歎之餘也不禁有些後背發涼。
畢竟這場麵實在太逼真了，感覺就像真有幾百人追著砍他一樣！
“好~這條過了！”
監視器後老謀子在反複看了幾遍回放之後，當即乾脆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也僅僅是個開胃菜而已，麻煩的還在後麵呢！
……
“導演，你確定要一鏡到底？”
雖然私下裡已經排練過幾遍了，但是正式開拍前趙小丁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了一遍。
聞聽此言，老謀子當即咧嘴一笑道：
“當然，這麼好的條件不試試也太可惜了，上吧！”
其實本來這場兩軍攻殺的戲份老謀子並沒有想太多，依舊是當初《英雄》的拍攝思路。
也就是二王子身先士卒，兩軍交戰之時兵對兵、將對將。
如此一來，從拍攝的難度而言其實並沒有多高，至少對張一謀來說不是問題。
可是在見識過江哲紮實的武術功底之後，老謀子忽然覺得可以做的更好。
他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斷的難為自己，精益求精。
而導演都提要求了，江哲自然不可能退縮。
不過他雖然自信可以做到打戲一鏡到底，但對手演員卻未必能。
就好像去年《殺破狼》中吳晶與甄子彈那場一鏡到底的小巷混戰一樣。
光一個人厲害沒用，對手太拉胯也不行。
當江哲提出了這個顧慮之後，老謀子一想也是。
於是二話沒說，直接又找來了一批資深武行來充當群演。
這陣子江哲私下裡其實沒少與這群武行排練，常常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幸好程曉東最後設計的套路有不少都是從斬馬十三勢中化用而來。
故此當再次開拍之後，兩軍陣前隻見江哲手持一柄關刀一往無前的殺入敵軍。
拚命衝殺間，也不再是兵對兵、將對將，而是一場徹底的沙場混戰。
前腳他一刀將對手劈倒，下一秒便見數柄長槍以多欺少的圍攻而來。
隻是江哲卻不退反進，挑起一具屍體便砸了過去。
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殺到最後，換了一柄又一柄關刀的他已然披肩散發、滿身鮮血。
當然，這隻是藝術效果，現代社會估計已經沒有那種能用長刀挑起敵人屍體的猛人了。
不過戰爭場麵雖然是假的，但是江哲卻將其表現的以假亂真。
當看見鏡頭裡江哲眼珠竟然充血腫脹，遍布血絲之時，老謀子當即拿起對講機對趙小丁吩咐道：
“快，二號機推上去，給他來個眼神特寫！”
“一號機再拉遠點，對，低位仰拍……”
隨著攝影師的一通操作，監視器裡江哲眼中的殺意與暴虐頓時展露無遺。
畢竟殺人的時候哪裡還有時間想什麼仁義道德，當然是弄死一個算一個了！
……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江哲表現的十分給力，即便老謀子做足了準備。
可是這場高潮戲份劇組還是足足拍攝了兩天才搞定。
也就是老謀子擅長玩這些，否則換一個導演估計花十倍時間也未必能拍到想要的鏡頭。
隻是辛苦歸辛苦，在拍完這場聲勢浩大的戲份之後江哲在劇組卻是越發如魚得水了。
畢竟像他這種文戲靠譜、武戲又這麼驚豔的演員實在太讓人省心了！
毫不客氣的說，江哲每天至少為他們免去了半個小時的工作量。
所以相比於在劇組一直端著架子的周閏發與高冷的鞏利姐，反而是江哲的人緣最好。
明明他是最晚一個進組的，但到最後連劉燁有事也得找他幫忙。
沒辦法，誰讓他說話沒有江哲好使呢！
對此老謀子也是樂見其成。
甚至在拍攝的間隙，想起先前那場精彩的打戲他還忍不住感慨道：
“可惜了，功夫片的黃金期已經過去了，要不然你的成就未必會比李聯傑低！”
以張藝謀的眼光來看，江哲完全具有頂級武打明星的潛質。
因為他不僅打戲漂亮，同時文戲也十分不錯，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很帥！
最後這一點其實相當關鍵！
隻可惜有的時候，機會遠比個人的能力更重要。
江哲雖然有頂級武打明星的潛質，但如今想要兌現基本是不可能了！
隻是江哲聞言卻灑脫一笑，沒有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