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絲是記錄,證明他擊殺血衣盟弟子的記錄。在曆練結束後,都要換成貢獻點的。
這些都是他在路上看見那些蒼梧派弟子擊殺血衣盟弟子後,學到的。
搜刮完畢。
薑白刃為首的隊伍也來到了山穀口。
薑白刃當先發現孔艽和那具血衣盟弟子屍體,滿臉絡腮胡的他,朝著孔艽豎了個大拇指,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
一個厲害的前沿偵察弟子,能給整個隊伍省去不少麻煩。
孔艽越厲害,他越喜歡。
至於血衣盟弟子的貢獻值。
在這個任務麵前,誰有功夫計較這些。
看見薑白刃的動作,孔艽站在樹下微微一笑,算是回應。
而後便看見薑白刃便帶著隊伍進入了鎮中。
同一時間,鎮裡響起他那暴躁的吼聲:“彆他媽睡了,快起來,跟我們走。”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鎮中頓時雞飛狗跳。
孔艽沒有進入鎮中,而是四顧了四周,找了一個能夠藏身的位置,將自己隱藏起來。
一雙眼睛謹慎的觀察著山穀周邊的動靜。
一炷香後,鎮中過百村民都被薑白刃等弟子驅趕集結在了山穀穀口。
全部輕裝上陣。
所有的東西都讓薑白刃扔了,隻帶了一些口糧和清水。
有些村民還不願意。
被薑白刃狠狠罵了一頓:“要帶什麼?帶雞?你怎麼不把豬也帶上,老子是在救你們的命,帶那些破玩意兒,隻會拖累我們的行程。”
“你要命還是要錢!”
薑白刃的罵聲,震蕩得整個山穀都能聽到,令得隱匿在周圍的孔艽一臉愁容,真想一箭射過去。
他是生怕彆人聽不到還是怎麼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多人,想要無聲撤離也不可能,孔艽也就由著他去了。
倏地,正全神貫注的瞭望周圍的孔艽,那快速遊走的目光在那村民的隊伍中晃過時,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黝黑身影。
他看上去五六十歲左右,身形敦實,皮膚上有太陽暴曬後的黝黑痕跡,嘴裡含著煙杆,滿臉愁容的看著村口集結的隊伍。
“牧田師兄!”孔艽訝然,他從霜月壇回歸之後,就聽其他靈農說過牧田已經還鄉的事。
離開前還特意來找過自己,想當麵道彆。
隻是孔艽當時身陷霜月壇,兩人就錯過了。
本來以為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如今居然在這種環境下再次相遇。
“村長,真的要都扔掉嗎?”
“村長你和那幾位蒼梧派的仙師是同門,能不能求個情。”
“對呀村長,你幫忙說說情。”
幾個村民圍繞在牧田周圍,做著最後的掙紮。
有些人一輩子沒出過貝嶺郡,家裡的積蓄就是他們一生的勞作成果,就這麼扔掉,屬實讓人不甘心。
“聽那幾位師兄弟的吧,也是為大家好。身外之物太影響接下裡的行程了。”牧田耐心的解釋著。
“出發!”
不管村民們願不願意,最後所有人都臣服在了薑白刃的淫威下,浩浩蕩蕩的走出穀口。
十二名弟子分成四組,分彆守護在左右前後。
隻有孔艽敏捷的攀上了兩旁的高山,占據高位,提防突發事件。
終究是凡人,即便是輕裝走路,那速度也讓人焦慮不易。
薑白刃初時還出聲催促,最後直接沉著臉不說話了,看他樣子,頭發都要急得根根直立起來了。
站在山崖之上俯視的孔艽,看到這一幕,也是唉聲歎氣。
“怎麼辦?根本沒轍,莫非把他們全殺了不成。”
說完,他也收斂心神,繼續警戒四周。
夜行這一路倒是頗為順利,並沒有突發狀況。
隻是這些凡人的腳力,實在是令人堪憂,一夜過去,也不過走了三四十裡地。
想要走到最近的安全區域,照這速度怎麼也要個五六天。
破曉時分,所有人幾乎都走不動了,仍由薑白刃叫罵也無濟於事,一個個趴在地上跟死狗一樣。
薑白刃的臉色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終憋出幾個字:“要休息也換個地方,彆在這兒!”
這些都是早有預料的,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接這個任務的原因。
朝陽順著天際線灑在山峰的峰頂。
孔艽坐在懸崖邊上,沐浴在朝陽中,他的目光順著光亮,極力向著戰鬥中心眺望。
可惜距離過遠,目光完全被山中薄霧阻隔。
“這個距離,應該不會出現太強大的敵人了。”思忖到此,孔艽索性也不去看那邊了,目光投向山下。
山峰下方是一個巨型的凹陷,山體像是長弓一樣彎曲,顯露出山峰中央,一個能讓人遮風避雨的,陷入山體的溝壑,這裡具有一定的隱蔽性。
是孔艽找到這裡的,讓薑白刃把那上百人帶到這裡的。
孔艽的眼睛在那些村民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做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身上。
他的臉上那常年陽光暴曬留下的黝黑痕跡,那是怎麼也清洗不掉的。
“聽牧田師兄辭去了蒼梧派靈農的職務,回歸凡塵享福了,沒想到他居然是貝嶺郡的人。”
牧田倒是回來能有半年了,清福還沒享受幾天,就遇上了血衣盟之亂,也是夠倒黴的。
牧田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四五歲的年紀,紮著兩個麻花辮,小臉臟兮兮眼睛很有靈氣。
本來孔艽早想去打個招呼的,但是負責警備的他不能走,因而就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