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孔艽眉頭微微皺起。
“看來今天得晚些修煉了。”嘴裡輕喃著,孔艽隻得靠上前去。
走得近了,孔艽才看清楚那個漢子的相貌,輕聲喚道:“牧師兄!”
此人正是半個月前,從雜書樓借走了那本《靈穀雜灶論》的牧師兄,牧田。
孔艽更加疑惑了,自己好像和這個整日埋頭種靈田的牧田沒有交際才對,看他這架勢,好像是專門等自己一樣。
“孔艽師弟,你終於回來了,等你半天了。我今天去雜書樓還書才知道,你已經辭去雜書樓職務了。”牧田看見孔艽眼睛明顯亮了,剛忙從屋簷階梯上站起迎了上來。
“牧師兄,你還書直接找和我接洽過的那位師弟就行。”孔艽笑了笑,這句話顯然是他故意這麼說的。
為的就是反問牧田來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牧田連忙擺手解釋,將自己來的目的道出:“不不不,不是書的事。我這次專程是來找孔師弟的。”
“專程找我?”孔艽更好奇了,等待著牧田的解釋。
“不瞞孔師弟,今年蒼梧派的靈稻出了些問題。”
“莫名其妙的出現大片叫做食髓蝗的怪蟲。那東西可惡無比,專食靈稻主乾汁髓,被它吸收過的靈稻,都奄奄一息啊,眼看著今年收成就要達不成門派的規定額度了,我急得頭發都白了。”
牧田說道激動處,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都漲紅了。
顯然他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靈稻減產,達不到門派規定的產量,他不僅得不到獎勵,還得受罰。
靈農勞作一年,就指望靈稻的收益,不急才怪。
“你也知道,這幾個月我看了很多蒼梧派關於靈稻病症的書”
“我終於找到了能驅除蟲害的方法。”
孔艽越聽越不對勁,臉色古怪,心裡嘀咕道:
“你找到驅除蟲害的方法,就去實施啊,找我乾嘛,我又不會種田。”
忽然牧田話鋒一轉,直勾勾的看向了孔艽,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食髓蝗怕冷,我方才在雜書樓遇見上官師弟,他說孔艽師弟你修煉的正是降霜養輪經,正好克製食髓蝗。”
“彆的主修冰類功法的弟子太過肅殺了,我怕連著靈稻和食髓蝗一道都滅了生機。”
“降霜養輪經不會,它隻會在靈稻表麵覆蓋上一層冰霜,不會傷及根本。”
孔艽終於明白了牧田找自己的原因了。
“上官雨舟這家夥,有靈泉輔助還不好好修煉,整天就往雜書樓跑!”
孔艽哭笑不得,與自己修煉相同功法的人,門派裡應該還有幾個才對。
上官雨舟也就罷了,牧田怎麼也會找自己。
“牧師兄,這僅僅隻是你的推測,行不行得通尚且未知呢。”
孔艽摸了摸下巴,決定還是婉拒牧田師兄才好。
他並不覺得讓整個蒼梧派都靈農都束手無策的蟲害,自己能解決。
他可不是上官雨舟,仗著自己天賦高,到處竄。
當務之急,孔艽隻想埋頭修煉。
“孔師弟,你放心,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支付五靈晶作為報酬。”
牧田正色邀請,為表示誠意還從懷裡掏出五晶石。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答應你了。”
孔艽急轉的態度,讓牧田都愣愣。
隨即一臉狂喜的急聲將這事定下來:“就這麼說定了,孔師弟明天一早,我就在靈田等你。”
說罷,牧田轉身就走,生怕孔艽反悔。
留下一臉無奈的孔艽在原地癟著嘴,目送牧田的背影消失在遠方。
他倒也不是完全為了錢。
因為在牧田將整個事情贅述完畢,正式向自己發出邀請的時候。
他意識深處沉浸了半月的白紋碑突然有了動靜。
‘幫助蒼梧派靈農消滅蟲害,可獲得機緣值+2’
雲紋碑明晃晃的字跡,再加上此行還能得到靈晶,孔艽的態度這才變得這麼快。
“靈田裡會有機緣?”隻剩孔艽獨自一人站在屋簷下,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蒼梧派的靈田土壤被靈農翻了不知道幾千遍,能有機緣才怪了。
但雲紋碑的指引是絕對不會錯的。
例如雜書樓的機緣,其實並不在雜書樓本身上。
“或許,會有其他機緣際遇。”呢喃了一句,孔艽不再深思,雲紋碑對機緣的把控,不是他能明白的,索性就不想了。
正在孔艽短暫思忖的間隙。
轟隆隆!
天空一聲響雷於天穹上震開。
豆大雨點隨之鋪天蓋地的降下。
孔艽搭建的這個茅草屋屋簷並不能阻擋這麼大的雨,瞬時便將他全身淋個通透。
咻!
提著鷹隼的屍體,孔艽一陣風似的衝出茅屋,直奔地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