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越聽越不對勁,皺眉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談感情了?”
“昨天啊,”他認真道,“昨晚你倆不是在衛生間外麵接吻了嗎。”
“你嘴都被咬破了。”
時嶼:“………………………………”
冷靜,他還是個孩子,沒必要跟他計較。
時嶼淺淺調整了一下呼吸。
隻見他坦然自若地將指尖的叉子轉了個圈,用掌心攥住,伸到蘇絨麵前,然後重重地,插到他盤子裡那隻灌湯包上,一字一句道:“你喝太多,看錯了。”
蘇絨視線凝住麵前那個“血流成河”的灌湯包,又緩緩上移落到時嶼陰森森的麵容,心有餘悸地吞咽了幾下,結結巴巴道:“知…知道了。”
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間,時嶼鬆了口氣。
他翻來覆去地咀嚼蘇絨說的那幾句話,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一種無力與窒息感在心口來回衝蕩。
他能跟段京淮玩感情嗎?
什麼玩得過玩不過的……
他哪有什麼籌碼來界定輸贏。
正想著,桌麵上的微信提示亮了起來,他走過去,滑開解鎖。
是沈知年發來的消息,四條。
【沈知年:明天有時間嗎?】
【沈知年:你之前說想投資度假莊園,正好我有個朋友是做這方麵的,明天他生日,找我去他新開的莊園玩兩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前兩條是十分鐘前發的,看他沒回,他又補充了兩條。
【沈知年:還有幾個金融圈子的也要去,年紀跟我們相仿,你不是說想要多積累些人脈嗎,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機會。】
【沈知年:當然你要是太忙就算了。】
他稍一思索,公司下個單子的確是跟莊園有關,而且這兩天比較清閒,便回了消息過去。
【時嶼:好。】
——
沈知年將車停到彆墅柵欄外,把車鑰匙交給早就在門口等候的泊車小弟,時嶼捧著杯冰咖啡打量四周。
他們從莊園的門口駛進來,繞到中心彆墅,就花了整整十五分鐘。
莊園闊氣漂亮,設計呈歐式,周圍栽種著國外精心養育移植來的名貴綠植,以瓦藍的天空做陪襯,植物色澤飽和鮮亮,葉片在微風中搖動,連樹影裡都藏匿著辛香。
不遠處的車庫內停著幾輛價格不菲的私家豪車,車身鋥光瓦亮,顏色和款式張揚又奢靡。
彆墅門口穿西裝打領結的管家衝兩人微微鞠躬,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跟隨著他邁進彆墅,剛進門,就碰上從樓梯走下來準備迎接好友的謝景廷。
“沈知年——”謝景廷麵露喜色,快步上前跟人握住手又撞了下肩,“臥槽可算把你盼來了,美國那地兒就這麼好待?”
謝景廷身形修長挺拔,眉峰淩厲深邃,挑著眉一副紈絝子弟花花公子的做派。
“好待你去?”沈知年無奈抱怨,“實在抽不開身。”
“拉倒吧,你就是心裡沒我,”他又給了他肩膀一錘,把目光放到一旁的時嶼身上,“介紹一下唄,還特地跟我說帶人來,嗯?”
“臥槽沈知年帶男朋友來了!?——驚天新聞啊!”
謝景廷話音剛落,從庭院旁側又傳來一聲驚呼,喊話的郝帥模樣興奮地像是拿了個喇叭。
三人下意識循聲看去。
時嶼視線恰巧撞到信步走來的段京淮身上,愣滯了一瞬。
不等沈知年解釋,郝帥兩步上前熟絡的摟住他的肩膀,又把時嶼上下打量了一圈,拍著沈知年的肩膀揶揄道:“美人誒,你小子豔福不淺。”
段京淮在沈知年麵前站定。
從剛才一路走來,他的眼神就緊鎖住時嶼,此時更是沒分給沈知年半個眼神,臉色陰鷙,唇角扯出個戲謔地笑來,盯著時嶼的眼睛咬牙切齒道:“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