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第1099章 偷學與詢問(1 / 2)

諸天金錢 迷茫的魚仔 5854 字 2個月前

“不過出了雍州,情勢就會好轉,這兩年祿球兒都打點過,也有些北涼舊將在把持州郡大權,到時候免不了要幾番觥籌交錯,說不定搶著給本世子暖被窩的侍妾美婢會不計其數,回想當年跟老黃在雍州中部就被打劫丟了馬匹,在冀州開始徹底身無分文,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青鳥望了眼窗外,道:

“薑泥拿著書在院中撐傘等候。”

徐鳳年笑道:

“她鑽錢眼裡了。去讓她進來。”

青鳥把薑泥領進屋子,徐鳳年指著桌上一個青鳥負責的行囊,對薑泥吩咐道:“不急著讀書,先磨墨,我要畫點東西。”

房中有上好熟宣紙,隻不過徐鳳年寫字很認筆,薑泥打開行囊,先挑出一枝關東遼尾,隻不過當她看到那一方再熟悉不過的火泥古硯,在武當山上作為買賣交換,薑泥已經將這一方被西楚皇叔薑太牙評為天下古硯榜眼的古硯丟進洗象池,怎麼又出現了。

薑泥仔細打量撫摸,翻看古硯底部的一句詩文,確實是“西楚百萬戟士誰爭鋒”,薑泥使勁握住冬暖夏涼的古硯,舍不得拿它砸那奸詐卑鄙無恥的世子殿下,隻好紅著眼睛氣罵道:

“怎麼回事?!”

徐鳳年一臉嬉笑道:

“我送你,你丟了,我這人小氣,就到洗象池底下撿回來了啊。”

薑泥眼眶濕潤,嘴唇顫抖。

徐鳳年摹仿她的語氣惟妙惟肖:“神符是我的!我的!火泥古硯是我的,還是我的!”

薑泥撲向這個混蛋,帶著哭腔喊道:“我殺了你!”

徐鳳年轉頭看著《禹工地理誌》,伸出一腿擋下前衝的小泥人,輕輕道:“好了,彆鬨,這方古硯就當送你了。”

薑泥憤恨哭泣道:

“它本來是就是我的!你這個潑皮無賴!我要跟李淳罡學劍去,一劍刺死你!”

徐鳳年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顧不得暫時沒學成劍術隻好拿古硯砸他膝蓋的小泥人,徐鳳年嘖嘖道:

“李淳罡?老頭兒這德行,實在是不像劍神啊……”

看過劍九黃出手,看過江芷薇的劍,反觀老頭兒就有些不似傳聞之中的劍神,或許是當年有過心結難解?

就如同老黃一般,聽說當年也是意氣風發的劍客,隻是敗給王仙芝之後成了府中的老黃。

這還是出發前與老黃喝酒的時候聽來的,要不是北涼王府有大動作,將要複活王妃,尚且需要人手,老黃應該就去武帝城了結自己的心願了。

徐鳳年一條腿被薑泥拿價值千金的火泥古硯砸了不下百下,皺眉道:“再砸下去,我腿沒事,你叔叔薑太牙的寶貝就要毀了,你這敗家妮子不心疼,我還心疼。”

薑泥發泄了大半胸中悶氣,小心藏起古硯,其實她又能藏到哪裡去?徐鳳年拿起桌上一疊不寄予期望的熟宣紙,有些驚訝,竟然比江南道的貢品大千宣不差絲毫,抽出其中一張纖薄宣紙抖了抖,薄如卵膜卻韌性奇佳,這吃墨較少的熟宣本就比生宣更適合工筆畫,徐鳳年心情大好,甚至有了離開穎椽前跟宅子主人要幾十刀宣紙的心思,如此一來,徐鳳年也就不在乎是否有火泥古硯,親自研磨桌上一方天然蟾蜍形狀的黃魯石硯,接過關東遼尾,把薑泥晾在一邊,憑借記憶細膩繪製符將紅甲人甲胄上的玄妙圖案。

紅甲人胸前後背雙手雙腳四塊地方用去了四張宣紙,然後將幾個多重覆蓋的雲篆天書逐漸拆分開來,以單幅畫出,雲氣繚繞,星圖晦澀,加上眾多佛教梵文,實在是一件沒有儘頭的體力活。

徐鳳年用心畫這些比練刀還要吃力數倍,不知不覺窗外早已沒了大雨拍打肥蕉葉的情調,隻見暮色深重,徐鳳年揉了揉眼睛,滿手墨汁,青鳥輕柔走進屋子,遞過一塊熱巾,徐鳳年擦了擦臉和手,一臉疲倦,這活兒實在是太耗神了,生怕一筆勾畫出了偏差便謬以千裡。青鳥淡淡道:“殿下,院外那些人被奴婢說走了。”

徐鳳年長呼出一口氣,一隻手下意識便去摩挲近在咫尺的寶刀,輕輕點頭道:

“我這正忙著,哪裡有心思跟他們廢話,萬一我想到什麼卻沒來得及記下來,說不定要讓他們當天便丟了官帽和差事。青鳥,你打探一下,這宅子主人是誰,僅就粗略一看,這裡頭的書畫銅器碑帖名紙就有不小的講究,不是尋常富貴人家擺個闊就能擺出來的,順便再去問一下桌上這種熟宣庫存多少,我要五六十刀,在路上用。”

青鳥點頭離去,徐鳳年眼角餘光發現薑泥踮著腳尖在偷瞄自己畫出來的東西,懶得去揭穿點破,就當是報答這妮子泄露天機好了。劍神與木馬牛,徐鳳年一記起這兩個名諱,不由自主就聯想到那兩劍。

徐鳳年晃了晃脖子,拿起雙刀,來到院子。薑泥捧著那本秘笈站在回廊中,不舍得走,一字一文錢,今天比往常少賺了好幾兩銀子呢。徐鳳年凝神提氣,抽出春雷,學著江芷薇那一劍的姿態,朝地上刺了下去,卻隻是將一柄寶刀插入石板,毫無劍意可言,徐鳳年接連刺了十幾下,都不得法門,蹲在地上,默不作聲。

符將紅甲身上的圖案可以臨摹,偷學這劍意卻是難如登天啊。

滿腔正義感的薑泥不去做除暴安良的女俠實在可惜,她憤憤道:

“真不要臉,偷師!”

旁邊院落之中,孟奇等人自然也在關注徐鳳年,看著徐鳳年模仿江芷薇的樣子,心中驚奇,沒有想到徐鳳年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將動作模仿的七七八八,雖然沒有江芷薇的劍意和人劍合一的境界,但是依舊十分不凡!

徐鳳年閉上眼睛,放慢動作,極慢極慢,慢到可以感受到體內氣機凝聚於持刀右臂,肌肉微微顫抖都可感知,再與刀身融為一體,終於集中於刀尖一點。

在武當山上,騎牛的傳授那套不知名畫圈拳法,起先分解動作便是輕緩如雲流淌如水,徐鳳年練的是快刀,因此在山上讀的《綠水亭甲子習劍錄》都是走劍術,雖說練刀求快,但也知道慢刀更難,到最後才能渾然忘卻快慢疾緩,心中再無招術,隻有一念一意,念至意動,不管是一刀還是一劍,出手便再無牽掛。

隻是這些都是幾乎無跡可尋是那空中閣樓的念想,天底下多少武夫為求這一境界,練了幾十萬刀幾百萬劍?

徐鳳年在刀尖離地麵隻差一寸時,驟然發力。

一刀還是簡單一刀。

徐鳳年有些遺憾,喃喃道:“急了。”

起身放回寶刀,徐鳳年伸了個懶腰,自嘲道:

“不急不急,聽老黃的,飯總得一口一口吃。”

商毅看著徐鳳年,知道徐鳳年其實還是有些心急,其實徐鳳年也很清楚,他踏入武道修行太晚了,雖然有王重樓幫助彌補內力根基,但是關於劍意刀勢這種,卻暫時沒有辦法。

本以為會發生點什麼的薑泥發現隻是雷聲大雨點小,撇了撇嘴。徐鳳年看到她這表情,笑道:

“笑話我?你這位馬上要與劍神學劍,並且立誌成為新一代劍神的女俠來提一提我的刀,你要是能夠橫臂提刀一柱香,我就當你讀了一萬字。”?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