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人跟他爭二丫,現在還想搶他奶,真討厭。
王阿奶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給他遞了個眼神,王二麻瞅向許涼芩,奶讓他閉嘴,閉嘴就閉嘴,可不能吵到二丫了,她真好看呀。
“你念,聲音低點就成。”
“好的。”
沈越貞呼出一口氣,不是傻子用的三字經就好,他翻開醫書,開始不疾不徐地念起來。
這是本基礎醫書,紙張犯黃,倒是挺厚的,記錄較為周全,他念著念著倒生出了一絲趣味,頓了下,他想問王阿奶借幾天。
轉眼卻看到,王阿奶已經睡著了,他兀自安靜下來,輕輕翻動著醫書,本是隨意看看,沒想到後麵還有辨認山林毒物的法子。
翌日清晨,許涼芩是被幾道嗚咽聲吵醒的。
“嗚嗚嗚,我家也被燒了。”
“那亂軍都是些畜生啊,把咱家茅屋打砸了還不夠……”
“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是以為咱躲著,想燒死所有人!”
從山上洞口往下看,便能看到黑煙四起,家園被毀,無人不流淚痛心。
許涼芩揉揉眼睛,她還好,走之前把家當都收進空間了,對於土牆房子沒太多感情。
“亂軍應該走了,我去看看大地窖那裡看看。”她說著往外走。
王二麻聽到,雙目明亮如星地爬起來,“我呢?”
對上他眼睛,許涼芩這回沒有凶他,“你就在這裡守著你奶,我完事後給你帶刺泡吃。”
刺泡是一種甜甜的野果子,無毒,長在山上灌木叢裡,二麻子傻乎乎的,吃到能樂半天。
“好耶。”眉眼疏朗的少年坐回去,歪嘴一笑。
許涼芩看了直搖頭,“我先去了。”
翠妞這時候也醒了,立馬追上:“我也去。”
二人身影消失在拐彎處。
大家沒人反對,而角落裡的沈越貞隻是睜開了下眼睛,又很快閉上。
洞裡安靜下來,其餘人開始啃昨夜烤好的乾糧,還有人陸續去洞口外瞧瞧山下的動靜,忍不住罵罵咧咧,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
“他們還沒走,這些殺千刀的臭猢猻玩意!”
“那今晚還得睡這山上,雜種王八羔子們就該被雷劈死!”
過了會兒,動靜變得嘈雜。
“張老頭,你怎麼在這?”
“快滾,偷過我家白麵的臭老鼠,賣可憐沒用。”
沈越貞隻覺聒噪,近晌午時,見幾個村民帶著賠笑的張老頭進來,感到一絲意外。
張老頭對著自己偷過的人家鞠躬,重複著說著懺悔的話,他的眼神和眾人一樣,唯獨落在了張老頭端著的一小鐵鍋蘑菇湯。
鮮美的湯熱氣蒸騰,年紀小的吸溜起口水。
“這是我為了賠罪,把辛苦采的蘑菇口糧都煮了,大家快過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