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童烈大吃了一驚,雙斧揮舞如風,化為兩道閃電,向飛來的血盆大口斬去,但雙斧斬在大嘴之上,竟然毫不受力,這大嘴波浪般湧動了幾下,便將這一擊化去。
童烈還想再跑時,這僧袍所化的血盆大口“啊嗚”一聲,當頭吞下,直接吞了他大半個身子,隻餘下小腿以下的部位,還在外麵。
眼見這血盆大嘴即將合攏時,王崗丹一聲爆喝,如同暴龍般衝到了那斷掌老僧麵前,向老僧當頭轟下。
那老僧手捂斷掌,身子已經在後退,但王崗丹身形如風,瞬間到了老僧麵前,鐵棒錘夯下,發出破空巨響,當真有催城崩山之勢。
老僧心驚之下,顧不得對付童烈,猛然間張開嘴巴,對著王崗丹噴出了一口黃氣:“定!”
王崗丹手持兩根鐵棒錘,作勢欲擊,被這老僧一口黃光,定在了原地,雙臂舉起,兩根鐵棒錘怎麼也夯不下來。
旁邊正要將童烈吞下的紅色僧袍,忽然一振,波浪般起伏,迅速離開童烈,向王崗丹撲去。
這僧袍飛走,露出童烈血跡斑斑的身子來。
他伸手抹了一下臉,看了看手中的血跡,一臉詫異:“他媽的,這是誰的血?”
他的金剛不壞體已經達到了三層境界,筋肉如鐵,刀兵難傷,這僧袍所化的巨口獠牙雖然看著嚇人,卻未能破開他的防禦。
因此他身上的血,並不是他的。
“這是僧袍妖吞吃彆人後,剩下的血!”
胡芸娘的聲音從旁邊澹澹響起:“這紅色僧袍被人以生靈精血日夜澆灌,已經祭煉成了精。”
童烈驚道:“鋼蛋危險了!”
胡芸娘道:“放心,沒事的!”
此時王崗丹麵前的老僧已然捂著斷手向後跑去,而血色僧袍已經到了王崗丹的頭頂,整個僧袍化為一張褶皺大嘴,滿嘴都是獠牙,如同羅網一般,向王崗丹當頭罩下。
恰在此時,王崗丹腰間褡褳中忽然飛出一道黃光,在空中化為一尊黃銅鑄就的大漢,這大漢身高丈餘,禿著腦袋,光著上身,腰間懸著一口銅鈴,手持一扇鍘刀。
眼見這血盆大口落下,這黃銅大漢手中鍘刀猛然揮動,化為匹練般一道白光,正斬在大嘴之上,將這大嘴一劈兩半。
噗!
血盆大口被劈開之後,當空中迸濺出萬千血水,化為兩片袈裟,在空中抽搐不已,袈裟上浮現出一個個扭曲的麵孔,這些麵孔有人的,也有獸的,有妖的,也有怪的,鬼狐精怪,悉數有之,一個個在凸出袈裟三寸許,發出淒厲嚎叫。
這嚎叫聲如殺豬,似屠狗,又難聽,又恐怖,即便是王崗丹聽了也禁不住身子顫了顫。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能動了。
剛才那僧人定住自己的妖法,在這袈裟的慘叫聲中,被輕易化解。
“胡管家。”
王崗丹轉身看向胡芸娘:“剛才那老僧有點本事,奴婢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胡芸娘此時站在大雄寶殿正前方,抬頭看向大殿正中供奉的鐵佛,澹澹道:“那僧人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算得了什麼。”
她伸手指向大殿中跏趺而坐的巨大鐵佛:“這才是鐵佛寺的根本啊!”
這大雄寶殿內的鐵佛,隻是跏趺而坐,便有三丈來高,身披黃色僧袍,方麵大耳,相貌威嚴,螺髻滿頭,垂首閉目,現慈悲佛相。
在大殿內上香的香客,若是抬頭觀瞧,正好能看到大佛低頭俯視自己的憐憫麵孔,便會不自禁的生出敬畏親近之感。
在胡芸娘伸手指向鐵佛時,那大殿內的鐵佛在胡芸娘指尖抬起時,也隨之緩緩抬起了頭顱,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