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從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腦子活,脾氣爆,從小到大,得罪過不少人,結了不少仇家。
但因為能力強,本事大,這些仇家全都被他摁在地上摩擦,就沒有一個翻得了身的,唯獨顧天林是一個例外。
這個顧天林在陶城就與他不對付,兩人雖然不是一個高中的,但都知道彼此的名頭,相看兩相厭。
於是隔著學校彼此鬥法,互相算計,也互有勝負。
主要是顧天林家境優渥,父母都是體製內的官員,天然的可以借勢,聚集了不少小弟。
這些人利用權勢,對李牧在高中時創建的武術學社進行各方麵的打擊,而李牧則專門組織學社成員,對顧天林家裡的成員寫舉報信,遊行發傳單,去省會靜坐遊行,假期去京城寫大字報,對媒體訴說顧家的罪行,準備從根本上解決顧天林。
後來顧天林家中主要成員雖然沒有受到打擊,但不少黨羽都被削掉,威望大減,差點動搖了根基。
而李牧的父親李海川也在比武中被人算計,差點被打入監牢,但最後即便免去了牢獄之災,也賠的傾家蕩產。
由此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
兩個高中生鬥法,差點搞的兩個家庭家破人亡,這是雙方家長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弄清楚原因後,雙方家長都是一臉懵逼。
但仇反正結下了,再懵逼,也改變不了彼此結仇的現實,後來各讓一步,這件事到此為止,兩個家庭不出麵,剩下的事情隨孩子們折騰。
話雖如此,在李牧高考時,顧家還是出手,堵了李牧一下。
在李牧考最後一門時,利用他的同情心,令一名女子在考場裝暈,趁機弄壞了他的準考證,之後不讓他進考場,以至於李牧缺了一門的成績,沒法報考前幾名的學府,隻能選擇了文城大學。
兩家仇越結越大,李牧當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懶得複讀,就這麼上了文城大學,報了建築係,然後好死不死,顧天林也上了文城大學,於是兩人繼續對著乾。
顧天林喜歡上了關明月,李牧便橫刀奪愛,先一步成了江明月的男友,李牧剛剛組建武術協會,顧天林便三番五次的突擊檢查,雞蛋裡挑骨頭,找各種各樣的問題。
大學期間,幾乎沒有人不逃課的,唯獨李牧沒法逃課,無他,就是因為顧天林跟瘋狗一樣盯得太緊。
李牧煩不勝煩,這才出了損招,花錢買通了好幾個娼妓,專門請人將她們包裝了一番,開始勾引顧天林。
顧天林這家夥乃是色中餓鬼,人菜癮大,雖然在床上堅持不了幾分鐘,但就是好這一口。
然後就落入了李牧的陷阱中,跟幾個女人學了一段時間外語後,就生病了,且傳染了現任女友,被現任女友一怒之下,於校園網曝光,使得顧天林聲名狼藉,當場社死。
惱羞成怒之下,便花錢買了不少小混混報複李牧,結果被李牧反殺。
這件事被江明月的母親得知,趁機落井下石,花重金買通了文城大學的教導主任,讓其對李牧進行處罰,然後李牧就被記了大過,全校通報批評。
李牧不服,請律師和媒體為自己正名,與學校對簿公堂,見他這麼剛,學校也確實理虧,最後校長親自出麵,免了教導主任的職務,找李牧喝了一次茶,這件事不了了之。
此事影響了好幾個人,顧天林由此轉學,遠離河東,幾年不敢踏入河東省。
李牧和江明月也是無端斬斷同心草,一個去了西工大考研,一個畢業後進入了家族企業,兩人幾年都不往來。
李牧在此期間,發憤圖強,考了建築師、建造師,就差岩土師了,閒暇時除了練武就是學習射擊、弓箭、兵器格鬥等體育項目,不敢讓自己太過清閒。
因為人一旦清閒起來,就容易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就容易出問題。
直到買了一口青銅小鐘,李牧的人生軌跡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終於變得鬆弛起來。
不再整天緊繃繃的,像是擰緊了的發條,天天不知疲倦的工作或者學習,幾乎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這些事情他自然不會輕易向人訴說,能夠在燒烤攤子上,對王金瓶說了幾句自己與顧天林等人的恩怨,都已經算得上是極少見的一幕了。
他了解顧天林,就像是顧天林了解他一樣,麵前這個穆曉晴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必定與顧天林有著極大牽扯,否則顧天林絕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自從顧天林在李牧手中吃了大虧之後,就對身份來曆不明的女人敬而遠之,隻有通過他考驗,或者說被他確認對自己無害後,他才會對這種女人親近。
隻有這種女人介紹的女人,顧天林才會有興趣見一下,而能被他信任的女人,要麼是職業掮客,要麼就是他的女人。
“我……李先生,您肯定誤會我了!”
穆曉晴見李牧神情不善,急忙辯解道:“我也隻是剛認識顧先生,我也不清楚他的為人啊。我是金瓶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把她往火坑裡推?”
她解釋道:“顧先生最近想要送禮,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禮物,他從我口中得知了金瓶是書畫大師王勝群的女兒後,便想結識一下金瓶,順便向完王大師求幾幅墨寶,他也好送人。”
王金瓶將信將疑:“真的嗎?曉晴,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拿我父親的名頭說事?你怎麼不聽?還讓行顧的知道了!”
穆曉晴默然不語。
李牧嘿嘿笑了笑:“算啦,咱們走吧。沒想到吃個燒烤,也吃的這麼麻煩,走,我帶你去附近的公園,咱們搞一個野外燒烤。”
王金瓶也覺得不舒服,她與穆曉晴終究是好幾年的同學,不論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王金瓶也不好追究她的責任,畢竟人家迄今為止,也沒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頂多算是傷害未遂。
她對穆曉晴點了點頭:“那……曉晴,我們先過了啊。”
穆曉晴急忙起身,將兩人送到了車前,看著李牧開車載著王金瓶遠去,猶自站在原地呆呆出神。
王金瓶從車廂扭頭看向遠處呆立的穆曉晴,心中有些不忍:“曉晴以前人挺好的,今天喊我來,也不一定有什麼惡意。”
李牧搖頭道:“人是會變的。”
王金瓶臉上露出傷感之色:“我大學同學裡,就數她跟我關係好,她家裡條件不太好,飯卡上經常沒錢,都是我周濟她,那時候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李牧道:“有時候社會汙染一個人的速度,快的可怕。尤其是貧家兒女,對於金錢權力的抵抗力尤其弱,這個穆曉晴……”
他搖了搖頭:“你最好提醒一下她,遠離顧天林。不然下場怕是不太好。”
王金瓶想了想,道:“路都是自己的選的,她人又不傻,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我提醒她,人家也未必領情,反而以後她真的出事了,我還可能成為她的仇家。”、
李牧哈哈一笑,看了王金瓶一眼:“可以啊,這不是也不傻嘛。”
王金瓶狠狠踢了李牧一腳:“你才傻呢!”
李牧將車子停在陶城市的未央湖旁,下車來到湖邊草地上:“小瓶子,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