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兄好生威猛,簡直是天神下凡啊!”
張世宏站在人群中,眼看著李牧將屍魔硬生生當眾打死,出手之凶猛,心性之果斷,實力之高超,都已經超出了他想象。
這個世界自然不乏武藝高強的武者,張世宏也曾見過不少練武之人,但像李牧這般使用如此沉重兵器,還能揮舞的如同稻草一般的人,卻是前所未見。
旁邊鼻青臉腫的安陽子也是吃驚的長大了嘴巴:“純陽之體!純陽之體!我還奇怪他之前為何氣血如此衰弱,頭頂無有精氣狼煙,還以為他行事放蕩,女人太多,以至於損傷了元氣,沒想到他竟以秘術封鎖了周身氣血……”
李牧出門前,曾短暫修行了斂氣術,將一身精血氣息悉數收斂了起來,與普通人的氣息並無二致。
修行中人若沒有修行特彆的辨識目力,根本就看不出李牧的虛實。
安陽子看人望氣,有自己的一套本領,沒想到卻在李牧麵前看走了眼。
“還愣著乾什麼?”
李牧將屍魔砸成了肉醬之後,方才轉身看向圍觀眾人:“來幾個人洗地!”
“哦哦哦!”
張世宏如夢初醒:“這就來!這就來!”
他來到李牧麵前,一臉敬畏的看向李牧:“李兄真乃天神也!”
此時的李牧頭戴防毒麵具,身穿防刺服,戴著防割手套,手持長槍,背負雙鐧,造型古怪至極,不比剛才的屍魔好看多少。
尤其是戴著防毒麵具,如同昆蟲成精一般,但配合他高大強壯的身軀和手中的兵器,卻有一股懾人的氣勢,再攜帶剛才打殺妖怪的餘威,威嚴自生。
圍觀的一些賓客與仆人們,對李牧又驚又佩,竟然不敢靠近他。
“這屍魔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李牧看向一旁肩膀流血的安陽子:“這麼這麼難打?我這杆槍,生鐵都能紮個窟窿,沒想到紮在他身上,竟然差點紮不透!”
安陽子此時正拿著一張黃符捂在了自己肩頭上,傷口處冒出絲絲白煙,眼見的那黃符化為一蓬灰燼,鑽入了傷口之中,隨後便有黑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片刻後黑血變成了鮮血。
安陽子疼的齜牙咧嘴,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傾倒了一點藥粉,抹在了傷口處,邊塗抹邊對李牧道:“李先生,這是無心屍魔,起碼得有三百多年的道行,不然不會變化人身。這屍魔軀體如鐵,刀槍不入,極其厲害!”
他搖歎道:“三年前,我在保安府,與同門師弟下山降魔,就曾遇到過這種屍魔。當時隨行的幾個徒兒和師弟,都被屍魔殺死,保安府內也死傷過百,最後城隍出陰兵,保安府青雲觀道友下山降魔,才最終將屍魔剿滅。”
安陽子說到這裡,忽然掉下淚來:“若當初有李先生在場,我師弟豈能慘死當場?我師弟若是不死,豈不是好?嗚嗚嗚,痛煞我也!”
這道人想到師弟,禁不住痛哭流涕,悲痛欲絕:“可憐我那師弟家中還有年邁雙親,都是老道一人在奉養,此次斬殺屍魔,隻盼張老爺能多給老道一點賞賜,也好讓老道為雙親多點孝敬。”
旁邊張世宏的父親張元員外奇道:“保安府的事情我恰巧最近聽說過,隻聽人說死了上百人,最後還是青雲觀的仙師下山,誅殺了妖魔,沒聽說過有道長在場啊……敢問道長,你師弟道號叫什麼,仙鄉何處?我好讓家中仆人前去送點米糧財帛,以表心意。”
“額——”
安陽子止住哭聲,看了張員外一眼:“什麼時候清河縣的人消息這般靈通了?”
張員外笑道:“可巧老朽內人便是保安府的人,嶽父母尚在,自然會多關注保安府的消息。”
他對安陽子道:“道長,這次鏟除妖邪,多虧了道長施法,才令屍魔現身,待用過膳食,我等自有一份心意孝敬,多出五十兩黃金,就算是捐給道長道觀的香火錢。”
安陽子一臉正氣,道:“貧道豈是貪圖錢財之輩?此次降妖除魔,不過是順手為之。出家之人,四大皆空,錢財於我如浮雲,你們這香油錢,我倒是可以暫為保管,日後早晚三炷香,為張員外乞求平安。”
張員外笑道:“這是應有之理,道長且回屋休息,我已命人準備了新衣服,稍後還有諸多事情請教道長。”
他轉身看向李牧,神情由剛才的笑容可掬,變得肅然恭謹起來,對李牧行禮道:“多謝李公子仗義出手,救了我一家老少上百條性命,老朽感激不儘!”
李牧笑道:“老先生何必客氣?我與張兄一見如故,今日出手,乃是分內之事,便是沒有我出手,有安陽子道長在,這屍魔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張元正笑了笑,道:“若是沒有公子,怕是我清河縣城要重演昔日保安府的慘狀了。”
旁邊安陽子點頭附和:“李先生雄姿英發,手段高超,才能將這屍魔當場打死,這也是貧道邀請先生一同斬妖的原因所在。”
張元正捧哏道:“道長果然眼力高明!”
安陽子撚須微笑:“此乃我師門望氣之術,算不得什麼。”
李牧看了一眼鼻青臉腫還要裝樣子的安陽子,忍不住搖頭失笑:“張老先生,還請騰出一間房來,我好清洗一下衣服,換身裝束。”
張元正伸手虛引:“請公子這邊來,世宏,快帶李公子歇息一下。”
就在李牧跟著張世宏去了附近空房脫下頭套、手套時,安陽子卻手持符文,小心翼翼的靠近被李牧打爛了的屍魔的屍體旁邊。
此時正有幾個仆人拿著鐵鍬大著膽子,將破碎的肢體鏟到一個垃圾小推車上,腥臭氣撲麵而來。
嘔!
幾個仆人擔心被熏的受不了,鼻孔裡都塞著布條,卻還是有經受不住的,彎腰狂嘔。
有仆人看到安陽子後,強忍著惡心勉強行禮:“仙長,您來此何事?可有小人幫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