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日戀人(1 / 2)

掛掉電話,李牧摘掉頭套,脫掉長衫,重新換回現代裝束,又洗了個澡,這才神清氣爽的向向外走去。

這個時候正是早上七點半左右,小區裡人來人往,上學的、上班的,鍛煉身體的,熙熙攘攘,充滿了煙火氣息。

李牧穿著運動服,小跑著來到附近的中山公園裡,隻見公園裡活動著的都是大叔大媽和零星幾個小屁孩,幾乎看不到中青年的身影。

在如今這個快節奏的時代裡,小青年要去學校上學,中青年要拚命工作養家,老青年麵臨退休和辭退以及更年期來臨的壓力,都如同擰了發條一般,忙的連軸轉。

隻有退休了的老人,才有清閒時間來到公園鍛煉身體,話話家常。

在這個國度的現階段,公園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屬於老人和孩子的,隻有周末和假期,中老青年們,才會偶爾在公園現身。

李牧來到公園的一個空地上,深深吸了口氣,擺開動作,開始練拳。

他是家傳的古武,父親李海川曾在全國第一屆武林大會上打過比賽,拿過金牌,後來武林大會在比武打擂台時,鬨出了人命,因此被政府無限期停辦,令李海川扼腕歎息。

後來在教李牧功夫時,每每說起此事,李海川都搖頭痛心:“自古比武打擂,哪有不死人的?習武之人,留情不舉手,舉手不留情!如果都不敢直麵生死,這武道估計要變成舞蹈了!”

事實也如同李海川所言,多年之後,大型體育賽事上,早沒了傳武的一席之地。

本來說要繼承家傳武功的李牧,也在高考時背叛了李海川,考上了文成大學的建築專業,成為了文城建築設計院的一名員工。

不過在設計院工作不怎麼有意思,工資待遇還行,但是工作量也很大,天天就是畫圖,畫圖再畫圖,時間長了,李牧心生厭倦之情。

小組組長是托關係塞進來,狗屁不懂,偏偏喜歡瞎指揮,搞的李牧一肚子火氣,最後脾氣上來了,乾脆直接摔東西走人。

這段時間他正處於失業期間,然後在逛古玩市場時,買了一口小銅鐘,再然後,就獲得了來回穿梭兩個世界的能力。

他在剛到大殷朝的世界裡時,心中大為惶恐,生恐被當地土著當成異類給乾掉。

因此平日裡除了想辦法找吃的,晚上便偷偷修煉家傳的武功,臨陣磨槍,能提升多少實力,就提升多少,總好過沒有準備。

他這家傳武功,共分為九層,據說是從上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練氣法門,不過李牧跟隨李海川修習多年,除了有點淡淡的氣感以外,也就是身體強健了一點,沒有生過什麼病,除此之外,再沒見什麼明顯的收獲。

但在大殷朝的世界裡開始修行之後,卻驚奇的發現,自己以往覺得沒什麼大用的練氣術,卻忽然間剝離了外麵的偽裝,成為了一門了不起的法門。

他在大殷朝的世界裡,隻是修煉了一晚上,便丹田氣滿,打通了大小周天,同時逼出了體內不少毒質,耳聰目明,力氣大增。

待到修煉了十天之後,整個人行走間身輕如燕,腳下如同安裝了彈簧一樣,念動而氣動,能輕而易舉的跳過兩米多高的牆頭。

到了那時候,李牧方才生出一股明悟。

自己這家傳的練氣術,在現代社會可能沒什麼用處,但放在這大殷朝的世界裡,卻應該算得上是傳說中的神功秘籍。

原來自己一直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牧初始的惶恐不安方才漸漸消失,雖然自己人在陌生的世界裡,但隻要有足以自保的力量,便不會太過擔心。

後來月圓之夜,李牧腦海深處自動浮現出青銅小鐘的虛影,李牧才弄清楚了怎麼回事,也知道自己從大殷朝返回現代社會的關鍵所在。

他返回現代社會之後,特意分幾個地方買了幾萬塊的銀錠,重返大殷朝。

以這些銀錠購買了房屋家具等一係列東西,在這期間,從未停止過修煉,雖隻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卻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返回現代社會,李牧準備在現代社會驗證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因此來到公園之後,開始緩緩打了一套太極拳。

他這人愛武成癖,平時除了工作學習,就是練習武功。

不但家傳武功習練的滾瓜臉熟,就連彆的拳種也學過不少,其中最為精通的就是太極拳和形意拳。

他現打的是陳氏太極拳的老架子,前兩個動作做出來後,就覺得渾身一震,一股熱流從頭頂百會穴升起,沿著眉心、鼻梁下十二重樓,過膻中、一直到達丹田氣海,隨後丹田一震,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爽。

“看來果然不行!”

李牧一招一式的將一套太極拳打完,隻覺得這太極拳雖然也能生出真氣遊走經脈的情形,但這種真氣隻是自己體內已經修煉出來的真氣,並沒有新的真氣生出。

不像是自己在大殷朝世界練習太極拳時,每修煉一次,體內氣息便明顯的感到有所增加,雖然遠沒有自己家傳的練氣術增加的明顯,但畢竟也有所進益。

但是到了現代社會,真氣卻完全沒有一點增加的感覺。

“看來不是世界規則的問題,應該就是傳說中靈氣的問題了!”

李牧現在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感覺應該是現代社會靈氣衰竭,所以很多人練功才練不出名堂來,尤其是一些練氣的法門,因為缺少靈氣,所以才沒法修成,練習氣功的人,最多也就是身體好一點而已,根本練不成。

而大殷朝的世界則靈氣充沛,自己的家傳功法才會重新展現出威力來。

今天打完這套太極拳後,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好功夫!”

李牧剛收了拳,便聽到一側有人叫好:“小兄弟,你這太極拳跟誰學的?看著可是有不少年的功力啊!”

李牧扭頭看去,隻見一名精神矍鑠的白發老人正站在不遠處,輕輕鼓掌,一臉讚歎之色:“你是陳溝的人嗎?”

豫州陳溝號稱太極拳的發源地,李牧剛才練的又是陳家拳法,拳架嚴謹,招式舒展大方,非得了陳家拳法真傳之輩不能打的出來。

而陳家拳法出了名的易學難精,大都是陳氏族人才能掌握鬆活彈抖的發力核心要義,外姓人很少能得到真傳,也難怪這老者會這麼問。

李牧看了老者一眼,隻見這老者身材高瘦,留著山羊胡子,穿著一身練功服,雙目清清亮亮,與普通老人的老眼昏花截然不同。

“這老頭看來有點真功夫!”

李牧練氣之後,耳聰目明,眼力比以前增加了好幾倍,隻看這老者站在原地,步伐穩健,又聽他呼吸間隔極長,便知道這老者肯定是練武之人。

普通人的呼吸與武者的呼吸有極大區彆,雙腿踏地時的細節舉動,也與武者截然不同。

就像是長期摔跤的人會或多或少的有摔跤耳,練武的人走路,很多都腳尖內扣,便於發力,這老者站在原地看似鬆鬆垮垮,但雙腳緊抓地麵,下盤猶如老樹盤根,自然而然就有一種根基牢穩的感覺。

當然,更主要的是,這老人穿著一身練功服,手裡還拿著一把長劍……

李牧走到老人麵前,搖頭道:“我不是陳溝的人,練拳也隻是練著玩,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麼?”

對麵老人哈哈一笑,快步走到李牧麵前:“小兄弟,過度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啊!”

他對李牧道:“見高人豈能交臂而失之?我叫顧年庚,是文城古武協會的會長。小兄弟,我練了一輩子古拳法,卻沒有見過能打出過你這種拳意的年青人。”

顧年庚向李牧伸出手掌:“小兄弟,怎麼稱呼?”

李牧伸手與他手掌相握,隻覺得此人手掌乾燥而柔軟,同時暗含著一道引而不發的勁力,當下眉頭一挑:“我叫李牧,可不是什麼高人。”

顧年庚笑道:“小兄弟這就有點過於謙虛了,剛才你練拳時,腳步輕靈,動作舒緩,發力乾脆,震腳威猛,將太極拳的精華部分全都展現了出來,這要是沒有十幾年的苦功,根本就打不出這樣的拳架子,我們協會正缺你這樣的年輕人……”

他還要說些什麼時,後麵有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顧老,有您的電話。”

顧年庚對李牧微笑示意:“不好意思,小兄弟,我先接個電話。”

李牧笑道:“您忙。”

在顧年庚接電話時,他已經走出了公園。

李牧現在有了一個世界等著他去開發探索,懶得跟彆人打交道,這顧年庚即便是古武協會的會長,對他來說,也沒有半點吸引了。

他根本就不想認識什麼修煉古武的人。

當今社會,號稱修煉古武的那一幫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騙子,平時嘴裡叫囂的一個比一個厲害,真打起來,連工地老大爺都打不過。

也不排除裡麵有高人,就像是李牧的父親李海川,那是真的能打,不但將家傳古武練到了極致,還專門學了摔跤,在街頭衝突中,三五個人完全不夠打的。

但也就止步於此了,真要是跟專業運動員中的優秀隊員對打,卻未必能打得過對方。

就算是打得過也沒什麼意思,功夫練的再好,也不當飯吃。

現代社會,個人武力早就沒有多大的用武之地,所以李海川才會繼承家裡的小診所,賣點祖傳秘方熬製的膏藥,兼職推拿正骨,倒也生活的十分滋潤。

連李海川這麼一個昔日的功夫迷都開始乾起了小診所,就不用說那些意誌不堅的古武傳人了,基本上都已經轉行乾了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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