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所有人收到未知來信,直接刪除不要打開。”
在他身前,陳清玩著那男人的手機麵色如舊,他話音落下,蘇先生後的男人又想開口,可看著陳清那副無所吊謂的模樣,他嘴裡質疑的話語卻遲遲無法說出。
“先生……”在陳清身後,卡蘭斯有些擔憂:“您這樣……我會不小心撇到嗎?”
他雖是提問,實為提醒。
陳清點了點頭,將手機上的短信刪掉,也沒多說什麼,便把手機給拋了回去。
那男人伸出了手來接,可手在顫抖,接了四五次,手機在他的手上被彈起來了四五次,最終還是落到了地上。
蘇先生看著他,嘴唇已經有些發白了,可心裡的擔憂卻似乎沒有減少多少,他看著陳青走向沙發,也連忙跟了上去:“可是……先生,我的問題呢?”
陳清扭過頭,麵色淡然地盯著他好一會。
盯到那蘇先生發毛了以後,才開口問他:“你自己心裡沒點數?當個發丘中郎將幾十年,不會一點行規都不懂吧。”
陳清說完便拿起了先前那杯水來喝,可水抬了起來,卻在即將入口的時候頓了一下:“麻煩換瓶水。”
他說著,卡蘭斯便去了,可蘇先生站在一旁,卻顯得畏首畏尾。
他看著陳清喝了水,神情好了不少後,才呢喃開口:“這……沒有解決方法嗎?”
陳清看著他,臉色更奇怪了:“我不是已經給你解決方法了?”
他咬著牙:“但不是這種!”
“做事得有做事的規矩。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給人家底都掏空了,你讓人家不生氣?”
陳清笑著問了他一聲,目光撇到了先前留下來的那塊玉佩:“玉晗就彆拿來拔完了,不禮貌。”
他臉上的汗水流了下來,似乎到了此刻,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問題:“您請說。”
“你不關心短信的事?”
“不看就好了,可惡靈是實打實的。”他話語匆匆。
“你還拿了什麼。”
“一張畫、一床紗巾。”
陳清愣了一會,神情有些呆滯:“那你還真缺德。”
“留在地底下的錢……怎麼算錢嘛。”他嘿嘿一笑,陳清也終於明白了過來。
難怪對方要求在這裡履行合約,一來是此地為大本營,他心裡放心,二來是贓物在這,方便處理事情。
所謂的收購,也無非就是栓子給狗子發錢了。
陳清搖了搖頭,向他問:“畫在哪?”
他指甲扣了扣自己的衣角,在遲疑了幾秒後,才向陳清說話:“小的大言不慚、冒犯了……
希望閣下無論看到什麼東西,未來都不要透露出去。
作為報酬……這塊玉晗……以及販售出去的一半現金,事後將恭敬送上。”
陳清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好奇,見著陳清同意了,蘇老板當即馬不停蹄往外趕,而陳清則是從容跟在後麵。
而卡蘭斯與馬仔跟在最後邊,一行人向著更高的私密房間上行。
上到了兩層樓上以後,陳清的麵色終於有了波瀾。
他看著一張畫像在這裡被拆成了十幾張,每一張紙張上都有部分老舊的顏料,而在不遠處,就擺放著一堆已經處理好,封裝好的畫冊。
“好手啊,蘇老板。”在這一刻,陳清也不由得發出感歎。
這絕對是造假的好手,一份真跡,此刻已經被他拆成了幾十份。
“我以前隻在網上聽說過這種作假手法,我還以為隻是古玩界裡的怪談罷了……”
他眼中有光,這似乎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沒那麼神奇……”蘇老板尷尬笑著,可眼睛裡有著明顯可見的驕傲:“也就是些小把戲,通過將堆疊的宣紙纖維剝離,最後就能做到每一張畫像的頂上都是真的,這種手段雖說不入流、但懵一些專家都勉強可得。”
陳清點點頭,看著在房間正中間仍然在拆借的那幅畫,也難怪對方不願意換回去了。
都拆成了這樣,這還怎麼能還。
陳清走上前,那畫上是張女人圖,女子提著花,河畔樹下坐。
那女子似乎是活的,眼睛隨著觀察,令人覺得始終在看向自己。
“發現了嗎?陳先生。”蘇老板此刻跟了上來,有些感歎:“這些古人的工藝實在太強了,要不是斷過代……”
他搖搖頭又說:“不管你從什麼角度,畫中的女子始終會看向你,而我們複製出來的仿品卻不能。
不過嘛……隻要沒人看過真跡,這就不是問題。”
陳清估算了一下,若是按照麵前的拆借進度,恐怕還能在製作個十幾幅仿品不止。
難怪他不願意還回去了。
陳清搖搖頭,他眉心間的眼睛都沒有睜開,畫上的一股非凡力量便已經滲透了出來。
“這畫有點意思。”在陳清身旁,步昭昭的身影浮現了。
“畫主人有很大的怨氣,時間也夠久,死的人也夠多,都快變成非遺物了。
可惜……”
她搖搖頭,陳清自然明白那可惜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