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闖。”
……
岑府白日裡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生辰禮,據說是岑府嫡子生辰,穀城岑家極為重視,宴請了穀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和富庶的商賈,賀禮成箱成箱的堆滿了整個廳堂。
表麵上看是慶賀穀城岑府嫡子的生辰,實際上就是趁機交好岑家甚至是有說媒求娶之意。任誰見了不感歎一句穀城岑家的勢大。
岑家的客人離開的一乾二淨,數十個家仆收拾著宴請客人的大廳。
岑忠看著家仆將禮品一一清點之後的禮品單子,滿意的勾了勾唇,手在身旁侍郎的腰上狠狠摸了一把調笑到“今天高興,等會去夫郎那裡討個鐲子帶,就說是我的意思。”
那眉目儘顯嫵媚的侍郎嬌嗔一聲妻主,歡歡喜喜地領了命令討賞去了。
岑忠瞧著那扭著腰離開的侍郎,心裡暗自盤算著什麼時候再納一位回來解解悶,一路腳步虛浮的進了書房。
“啊……這鬼天氣是真冷…嗯?你是何人!”岑忠剛剛轉身關上書房的門,就看到自己辦公的主位上做了一名青衫女子。
岑忠心裡駭然,岑府雇傭了眾多身手矯健的家丁,不成想竟然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這書房重地,想到這裡當即就要呼喊出聲,一把寒涼的長劍就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岑姨母在穀城經營的行當真是頗受歡迎啊。”岑漪開口,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賬本,未曾看一眼進來的岑忠。
岑忠酒醒了大半,聽見來人稱呼自己為姨母猛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又眯起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來人。
“原來是世女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事吩咐。”岑忠笑得諂媚,十分忌憚的瞧了瞧拿劍挾持他的葉曲。
“本殿可不敢吩咐岑姨母,
這販賣良民的勾當姨母做的如此之大,籠絡了不少地方官員和穀城的重要商戶,若要談及吩咐,恐怕本殿還不夠這個資格呢。”岑漪放下賬本,一臉戲謔的瞧著岑忠。
岑忠麵色唰的一白,諂媚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世女這是什麼意思,姨母可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嗎?”岑漪將賬本重重一甩“那姨母好好看看,這帳本上都記得是什麼,若是這不夠,本殿還可以叫人來給你證實一下!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不知道,而是直接送官查辦了。”
岑忠臉色煞白,那賬本雜亂的丟在地上,那張本燒成灰她認得,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賬本上寫的是什麼。
她當即膝蓋一軟,顧不得還橫亙在脖子上的劍,直挺挺的一跪“世女殿下……我……”
岑漪打斷她“不過姨母後手處理的倒是十分乾淨,可是讓本殿好一番辛苦才找到證據,倒是好手段。”
岑漪一揮手,葉曲領命在房梁上懸掛了長長一條白綾。
岑忠看著那在空中飄飄蕩蕩如同鬼魅一般的白綾,麵色變了幾變驚怒道“我可是你的姨母!你怎敢不尊長輩擅自處置我!”
“長輩?不過是侍郎生出來的庶女,本殿母親寬宏大量不計較你以前的蠢事,還將王府下的商鋪交由你保管,竟然還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還敢自稱長輩?”岑漪幾步走到她麵前,揚手重重給了他一耳光。
岑忠被打的唇角流血,不甘的將口中的鮮血吐出,其中還混合了一兩顆牙齒。
岑漪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笑容和善,仿佛是在和長輩討論哪個酒樓的菜品更好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