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又去市裡頭,又問了幾家酒店賓館,還是沒有空房。
這會時間已經過了兩點,外麵已經越來越冷了,桑塔納再次停在一家酒店門口,兩人走到前台。
“兩位好,歡迎光臨。”
“你好,請問還有房嗎?”
“有的!”
女服務員點了點頭。
蘇澤林不由得精神大振。
不容易呀,終於找到了!
他迫不及待地道:“麻煩給我開兩間房!”
“兩間?”
女服務員奇怪地看了一眼兩人。
平安夜一男一女半夜來酒店,誰會開兩間房呀。
“不好意思,隻剩一間單人房了。”
還是剛才有對情侶鬨彆扭,大吵了一架,女的當場氣走了,男的也退房離開,這才空了出來。
臥槽,不會吧!
蘇澤林人傻了。
現在他總算明白,什麼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平安夜果然是個不祥的日子呀,諸事不順!
這時又有一對情侶走到服務台:“你好,請問還有房嗎?”
“還剩最後一間單人房,不過是這兩位先問的,請問你們需要要入住嗎?”
服務員征詢道。
言外之意,蘇澤林和秦詩晴如果還沒能做出決定,她就給彆人做登記了。
“我們要了!”
秦詩晴搶著道。
這會再去彆的地方,估計也很難找到房,還要找兩間,這可不容易,而且已經很晚了。
“好的,請兩位提供一下證件。”
做好登記,付了錢,拿著房卡上了電梯,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門。
這家星級酒店的環境倒是還不錯,新開沒多久的,裝修也是溫馨的風格。
不過怎麼睡卻成了問題。
因為就隻有一張床,而且蘇澤林找了會,也沒找到備用的被褥。
剛才有對情侶退房了,他們的被褥換掉了,現在鋪上的就是備用被褥。
“我睡沙發吧。”
蘇澤林想了一下,做出了決定。
“可以嗎,小林子,你沒被子,會很冷的呀?”
秦詩晴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身體杠杠的!”
我蘇澤林就算是凍死,也絕不會上這張床!
混子立下flag。
一刻鐘後。
渣男凍得澀澀發抖。
瑪德,這鬼天氣還真冷。
浙省沒有地暖,凜冬開空調暖氣也沒用,半夜氣溫急劇下降,寒意濃重,再加上人處於困倦狀態下會特不耐冷,就算穿個厚羽絨服也頂不住。
更何況羽絨服的長度最多也就隻能蓋到膝蓋的位置,小腿和腳都露在外頭呢。
這時秦詩晴出聲了。
“小林子,冷嗎?”
“還行,這不開著空調暖氣嘛,哈啾……”
混子本來還想逞強的,奈何身體不爭氣,打了個噴嚏。
“死鴨子嘴硬!”
秦詩晴噗嗤地笑出聲來。
“要不……你過來吧,咱們畫好三八線,我這邊,你那邊,隔得遠遠的,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少女的臉有點發燙,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
“這不好吧?秦詩晴,畢竟男女有彆。”
蘇澤林有點為難。
“情況特殊嘛,而且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但是我不相信自己呀!
蘇澤林暗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前晚在宋雨薇那邊空倉了。
現在應該挺安全。
就一次!
下不為例!
以後不會了!
想到這裡,蘇澤林從沙發上爬起來。
“那行吧,咱們畫三八線,我不會越界的!”
和衣鑽進被褥的同時,混子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呼,真暖!
可能有點不好意思,秦詩晴把台燈關了。
黑暗中,兩人都沒再說話。
少女轉過嬌軀,背對著蘇澤林,無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在寂靜的夜裡,兩人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裡那顆心臟卜卜跳動的聲音。
陣陣如麝蘭香飄入鼻翼,身體回暖的混子突然有些心浮氣躁。
這個前世的不祥之夜,對他而言是個大考驗。
不能胡思亂想。
要不想點彆的不好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
比如說血光之災。
呃,這個不太好。
還是想點彆的吧。
心理學磚家稱,貶義詞能讓人感到不適。
那就默念貶義成語好了。
於是蘇澤林在心裡念叨起來:“誤入歧途、背道而馳……”
算了,還是什麼都彆想吧。
我得早點睡!
睡不著怎麼辦?
那就數羊吧!
一隻羊,兩隻水母……
完了呀,腦袋都淩亂了。
蘇澤林有點抓狂。
看著那道近在遲尺的倩影,蘇澤林的右手有點不安分的傾向,混子連忙伸出左手抓住。
兩隻手雙方激烈爭搶身體的控製權,詭異的情形就像恐怖電影《鬼玩人》中的男主被惡魔附體,控製了一隻右手,左右手打架,最後男主不得不用電鋸被右手鋸掉,這才成功擺脫了惡魔。
背對混子的秦詩晴倒是沒注意到,過得一會,她打破了沉默:“小林子,睡了嗎?”
蘇澤林沒說話,現在他正和附體的惡魔僵持著呢,兩隻手鬥得不可開交,哪顧得上和青梅竹馬聊天。
過得一會,都沒聽到他的回應,秦詩晴納悶了。
不會真的就這麼睡著了吧?
真是豬頭!
她忍不住轉過身來,見到蘇澤林左右手互搏的情景,不由得愕然:“小林子,你這是……”
“最近右手轉筆轉多了,有點輕微的關節炎,我給自己揉一下。”
蘇澤林乾笑著掩飾。
“哦,這樣呀?”
秦詩晴也不疑有他。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今晚都不用睡了。
“我去上個廁所!”
蘇澤林爬了起來,彎腰捂著小腹走進洗手間。
半個小時後,混子回來了。
“咋去洗手間這麼久呀,我還以為你掉馬桶了呢!”
秦詩晴掩口一笑。
“晚飯吃到點臟東西了,肚子不舒服。”
混子隨口道。
“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幾個夏夜你次扯著我上樓頂睡覺,說是要看流星,但是每次直到我們睡著了,都還沒見著一顆,想起來可真是好笑呢,流星哪有這麼容易見著的呀!”
緬懷著過去,少女一對明眸在黑暗中彷佛星辰璀璨。
“是啊!”
蘇澤林頷首:“我還記得,從那晚之後你就開始掐我了,秦詩晴,為毛你會養成這種壞習慣的捏?”
“還敢說呢,問你自己吧?”
秦詩晴柳眉倒豎,生氣地道。
“我怎麼了?”
混子莫名其妙的。
哥見到你睡著,還好心給你蓋被子呢。
以怨報德你還有理了?
少女哼了一聲:“總之,就是你先不對!”
“行行行,我不對!”
當一個女人說“總之”“我不管”“反正”的時候,不要嘗試和她講道理,自認倒黴就行了。
“你還記得嗎?有次你暑假和我去姥姥家,在野外玩的時候,你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一條蛇,還說要把它放進我褲子裡,把我給嚇哭了。”
“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是你記錯了吧?”
“這種事怎麼可能記錯,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條蛇又長又滑,還不斷噴著紅色信子的樣子呢!”
“……”
和混子追朔著孩童時候的事,秦詩晴嘴角掛著笑意。
雖然她經常被調皮的青梅竹馬弄哭,但那些屬於兩人,兩小無猜的記憶都挺美好的。
不知過來多久,她的眼皮漸漸沉重,聲音也越來越弱,打了個嗬欠:“小林子,本宮得入寢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嗯,睡吧,晚安!”
很快地,秦詩晴就進入了夢鄉,長長地睫毛顫動,發出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
確定她已經睡著,蘇澤林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下青梅竹馬那頭柔軟的秀發。
這種感覺還真好。
但是,沒有下次了。
……
翌日清晨。
秦詩晴從夢中醒來。
低頭一看,少女臉就紅了。
死豬頭!
氣呼呼的剛想回頭掐他幾把,不過秦詩晴發現了一件事。
貌似,是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越過三八線了。
好吧,本宮也有責任,這回就不掐他好了……
混子還在熟睡當中。
昨晚蘇澤林翻來覆去的,快天亮才睡著。
秦詩晴的目光飄到他的臉上。
她特彆喜歡青梅竹馬睡著了的樣子。
整個安靜的美男子。
這個時候的他也是最安分的。
如果小林子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可惜,當它醒來之後,就會重新變成那個總是讓人生氣的豬頭。
話說回來,這家夥從來沒保養過,還經常出去曬太陽,咋皮膚那麼好呀,比女孩子還要細膩乾淨!
秦詩晴都有點羨慕嫉妒恨了。
伸手捏了幾下,軟軟的,真好玩。
少女沒敢太用力,生怕把蘇澤林給吵醒了。
輕輕捏了一頓後,目光又落到混子的嘴上。
其實男生的唇也可以很好看。
女有櫻唇,男有丹唇。
曹植《洛神賦》中有雲“丹脣外朗,皓齒內鮮。”
蘇澤林這就是很標準的丹唇,唇型線條恰到好處,不厚不薄,豐潤飽滿,泛著健康的鮮紅光澤。
想起上次他冒充自己男朋友,臨彆時的情景,少女的小心臟跳動都加快了。
小林子睡得這麼沉。
我就偷偷的,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不知過了多久,蘇澤林睜開了眼睛。
雪過天晴,窗外陽光明媚。
天亮了呀!
混子心情激動。
昨晚熬過來了!
真的很不容易呀!
沒有血光之災!
也沒有大型翻車現場!
這個不祥的日子被劃上了句號!
我也不會渾身長滿紅毛了啊哈哈哈哈!
不過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
咦,嘴巴為毛有點濕。
蘇澤林抹了一下。
夢中流口水了嗎?
怎麼肥事?我平時睡覺不流口水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