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一看就知道小妹思想歪了:“那個香江小生黃綜澤你知道吧,痞帥痞帥的,老板長得就很像他,而且人家更年輕,還是個大學生呢,才念大二!”
“不會吧?”
宋雨桐被驚到了:“老姐,你從汽貿店跳槽,就跟了個小毛頭?”
“什麼小毛頭,老板可厲害了,年輕有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上班的電腦店就在大學裡頭,足有三百米,你老姐我手下管著幾十號員工!而這樣的門店,在臨安有五家,是老板在一年內開的,老板和我說過,計劃這年內門店開到二十家以上,不隻在臨安,其他城市也開!”
宋雨薇驕傲地道。
“哇哦,那還真的挺厲害!”
宋雨桐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興奮不已:“這麼說來,老姐你跟著小老板不是很有前途,對了,你們怎麼認識的呀?”
“他帶著另外一位股東和總經理過來買車,提了三輛,一輛快三十萬的,另外兩輛也得十多萬,當場刷了五十多萬的卡!”
“五十多萬!”
宋雨桐倒吸了口涼氣:“你們老板太財大氣粗了吧!”
“嗬嗬,說起來還是緣分,老板來提車時,我那些同事看他就個小毛頭,沒人理睬,就我去接待了,於是就這麼認識,後來老板就邀請我過去當門店經理了,說是欣賞我的服務態度,他的公司也很注重服務理念,覺得我很有潛力!”
“我看不隻是這樣,他還覺得老姐你長得漂亮吧。”
宋雨桐笑道。
“彆亂嚼耳根子!”
宋雨薇羊裝嗔怒。
話雖如此,她對自己的外形條件還是挺自信的,而且也能感覺到蘇澤林確實有點那方麵的意思。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握緊了拳頭:“雨桐,咱們宋家一定會再次在長寧站起來的,而且會比以前更輝煌,那些幸災樂禍的,落井下石的,以及瞧不起咱們的人,他們的臉以後都會很疼!雨桐,你彆擔心,好好念書就行了,有老姐在呢!”
宋雨桐收回了笑容,她知道自己老姐個性倔強,也很現實,她不甘家裡就此落魄,為此可能不惜代價往上爬,甚至把自己的美色當成最好的工具。
“老姐,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千萬彆做湖塗事!”
宋雨桐謹慎地道。
“雨桐,你不用擔心,這是老姐自己想過的人生,而且我會覺得很享受!”
宋雨桐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姐的老板比她還年輕,像黃綜澤那樣帥,而不是什麼挺著將軍肚的油膩中年男人。
“行了,彆想太多,寫你的暑假作業去吧,我去看看老媽!”
宋雨薇走出房間。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位正在看著黑白電視的中年婦女。
老租房裡牆麵破舊剝落,老化的日光燈有些昏暗,時不時還會搖曳一下,映照在她木然的臉上。
陳秀蘭,宋雨薇的母親。
快過年了,家裡卻沒半點的年味。
因為這不是她們的家,而是一套小租房。
宋家曾經有一棟小洋房,建得很漂亮,富麗堂皇。
然而家裡生意失敗之後,為還債被迫賣掉了,自此之後一家人都深受打擊。
老媽每天就喜歡追豪門電視劇,緬懷當年宋家在長寧的輝煌歲月。
至於老爸,則整日買醉消愁。
好在念高三的小妹還算爭氣,努力學習,成績很好。
“哐當!”
外麵的大鐵門傳來了打開的聲音。
不用看父親是回來了。
一家四口,自己和老媽,小妹都在家。
“秀蘭!”
宋祥鑫的聲音拖得長長的,一進門就大喊,分貝都比平時高了不少,臉紅得就像猴子屁股。
陳秀蘭這才有了點反應,走過去扶丈夫:“你咋又喝酒了!”
“這不過年嘛,高興,而且吳老板請我喝酒,就以前和咱們一起做過生意的那個吳國立,還是給我幾分薄麵的!”
宋祥鑫醉醺醺的,嘴裡噴著酒氣,走路搖搖晃晃的,手裡還拿著喝剩下半瓶的雁牌啤酒。
宋雨薇見狀忍不住了,走上去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啤酒,火大地道:“爸,彆喝了!”
她知道那個吳國立吳老板壓根不是什麼好鳥,叫出去喝酒不是因為尊重,和其他人都是調侃他的,表麵上各種惋惜之前老宋多風光,今天落到這樣,不勝唏噓,其實個個心底幸災樂禍著呢。
真要當朋友的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叫他去喝酒,而是想著怎麼扶一把!
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老爸變成這樣,意氣消沉,一蹶不振,宋雨薇激動地道:“人家把你當猴耍呢,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宋祥鑫那張關公般的臉一白,儘管他喝得爛醉,但女兒毫不掩飾的話依然刺痛了被麻醉的內心,他猛然揚起了巴掌。
陳秀蘭連忙擋在女兒麵前:“祥鑫,你喝多了,女兒沒那意思!”
說話間她朝著宋雨薇猛地使眼色,讓她少說兩句。
宋爸平時還是挺疼女兒的,但幾杯黃湯下肚,心情不好的時候被激怒可就不好說了,自己就因為勸他被打過。
這時在房裡寫作業的宋雨桐聽到爭吵也跑了出來,見到這一幕人都懵了。
老爸可是從來沒打過姐姐的,這是發生了什麼。
“我就是這意思,而且今天我就要說清楚!宋祥鑫,人家就是把你當猴戲耍,看你笑話,你不爭氣東山再起就算了,隻會打老媽算什麼本事!”
宋雨薇毫不畏懼地挺直了腰:“你打啊,把我也打死算了,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
換成以前的話,她或許不敢這麼頂撞自己父親,但是離家外出工作,自力更生了,還在新世紀當上了門店經理,宋雨薇有了底氣。
家裡必須有人站出來,不能放任老爸這麼下去了!
宋祥鑫臉色數變,終究還是放下了手。
他還是挺疼兩個女兒的,從小到大都沒打過一回,以前有錢的時候,她們就是兩位小公主。
哪怕今晚喝了不少酒,大女兒的話也很衝,不給自己留半分情麵,宋爸終究還是沒舍得。
而且宋雨薇說得也沒錯,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吳國立那些都是往日的豬朋狗友,每次請自己喝酒都少不了各種風涼話,然而就是想靠酒精麻醉自己。
宋祥鑫走到沙發坐下,雙手抱頭,用力揪著已經半白的淩亂頭發,老淚縱橫:“對不起,雨薇,雨桐,是老爸無能,沒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這個年,彆人都過得歡天喜地,然而宋家卻是愁雲慘澹。
不過宋雨薇早就習慣了,自從家裡的小洋房賣掉之後,幾乎每年都這樣。
但是,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
那棟房子,我遲早也會給爸媽買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