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裡早就忙碌起來,廚子幫廚都已經到位,爐子和鍋也支了起來,早餐剛結束,在一大爺的張羅下,各家就把桌子板凳搬了出來。
連二大爺也主動搬了桌子椅子,傻柱本來沒算他們家桌子,但人家既然搬出來了,也就順勢留下,知道二大爺是想接這個機會緩和一下,自己大喜的日子當然不能計較。
“來來來,擺這。”指揮著兩小子擺好桌子,看著遊廊邊和一大爺站在一起的二大爺,傻柱笑著拱了下手。
“謝二大爺幫忙支應,您先聊著。”
二大爺連忙也遠遠的拱了拱手,一大爺看著,“我說吧,柱子不是容不下人的性子,現在不也挺好,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柱子馬上成家,以後算是開始新生活,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糾紛,今天喜事一衝,萬事大吉。”
“柱子,都忙合上了,缺人手嗎,我這兩小子和丫頭都吵吵著要來幫忙,有啥事能讓他們摻和的?”
傻柱哪能不明白三大爺的小心思,摻和完,隨便吃頓飯唄,今天是自己大喜,可不能和以前一樣,傻柱憋著一臉的笑意。
“那感情好,今天準備的菜有點多,正愁找不到人幫忙收拾,他們仨要是不嫌棄,正好打個下手。”
“柱子哥,我們也可以的。”
搬完桌椅的劉家兩兄弟還沒走,這會也眼巴巴的看著,傻柱大手一揮。
“成,都去吧,可彆給我搗亂。”
小小的水池旁已經擺了好幾個木盆,好幾個小媳婦在幫著收拾菜,秦淮茹和於莉也在裡麵,五個孩子再加進去,都有些張不開了。
“師傅,這收拾菜的比咱們做菜和配菜的還多。”
徒弟小聲提醒,這些幫忙的可都不是白幫的,等菜都做好了,有位子就擠進去坐著吃,沒地方就打點走著吃,再要不就直接打了回家吃,做多了喜宴,這種情況見多了。
“甭管他,由他們去,我早猜到了,菜可備的富裕很多,今兒你師傅我大喜,可不能斤斤計較。”
“三大爺,一會還得麻煩您一邊幫著張羅,給記一下。”
一邊的三大爺也沒走,就等著這句話呢,這活可不白乾,三大爺早惦記著。
“得嘞,保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柱子你忙你的,這事就著落在你三大爺頭上。”
三大爺樂嗬嗬的招呼兩個小子去搬桌子,沒一會中院過堂門邊就擺上了,三大爺也是換了乾淨利落的一身,早就準備的筆墨也伺候著,老神在在的守著中院入口,現在根本沒人過來,但他就是樂意怎麼早候著。
老朱家三兄妹傻柱也分配了任務,外院大門,前院大門,中院大門包括往後院的月亮門,都得貼上?字,雖說要低調,這大院裡總是要弄一下的,還收集了好幾家的暖壺,得負責燒水,到時候給大夥倒水沏茶的活就讓兩小包了,這活可不輕鬆。
“柱子,咱們雖然一切從簡,這邁火盆還是不能省的。”
傻柱一愣,當時說所有流程和環節從簡,把人接過來吃頓飯就成,連婁曉娥的父母都不會露麵。
“我說一大爺,這會了,到哪找火盆去。”
“這事你彆管,我都安排好了,你得提前和新媳婦打聲招呼,彆稀裡馬哈的繞過去,那就成笑話了。”
“就是,這往後的日子要紅紅火火就得邁火盆。一邊背著手的二大爺跟著幫腔。
“那成吧,都依你們。”
“哥,你不是說爹答應回來的嗎,這都幾點了,也沒見人。”一身新裝的何雨水小聲詢問,她剛檢查完新房,確認沒了紕漏才出來,一會就得等她的同學了,兩個伴娘都是何雨水同學。
按理說伴娘該婁曉娥安排,可婁曉娥根本沒這心思,婁曉娥本來也不要伴娘,還是何雨水說早就找好了,反悔不合適,才弄了個伴郎伴娘,傻柱也不講究,伴郎就是一食堂的兩個幫廚,現在還在切菜呢,至於朱雪峰當伴郎,被傻柱一句話就給否了。
“知道哥哥為啥找幫廚當伴郎嗎,他們長的都不如我,兄弟你要當伴郎,誰還看我啊,這一輩子一次的風光可就被你搶去了,那可不成。”
“你呀,就踏踏實實的幫哥哥盯著,哪有不合適的,趕緊幫著張羅就成。”
其實這事更輪不上朱雪峰,有一大爺看著,那裡輪得上他。
掌勺的大廚倒是聽了朱雪峰的建議,請了張青老爺子幫忙,張老爺子在街道上賣了這麼多年包子,倒是和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算熟悉。
傻柱辦喜事,按照老丈人的吩咐,單位裡誰也沒通知,可一食堂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下來了不少,按傻柱說的,都吵著要來,可大院實在招不下,最後大家勉強同意,隻來了幾個幫廚和徒弟。
這會一聽妹妹說到自己便宜老爹,傻柱也有些忿忿不平,自己定下日子就跑了一趟保定,費了老鼻子勁才找到老爹,老爹也沒含糊,掏了五十塊讓傻柱辦事,一再表示肯定回來,誰知道都要去接新媳婦了,老頭還沒出現。
可這都要辦事了,還沒個影,“不用管它,咱們該咋辦還是咋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啥時候靠過譜。”
“可你帶著嫂子敬茶改口,這都說好了的他要是不來,嫂子的老人也不出麵,到時候沒長輩怎麼成。”
“誰說沒長輩,要照這麼說,他要不露麵,我這婚還不結了不成,甭管他,喝不上媳婦茶算他沒這個福氣,我讓一大爺一大媽當長輩,讓老太太觀禮,誰也挑不出毛病,得,就這麼著。”
見哥哥有些不開心,何雨水也不敢再問,自己腦子犯抽,沒事提他乾嘛,這麼多年沒他,兄妹倆這日子不也越過越好,沒有老爹,就依哥哥的讓一大爺老兩口來吧。。
看著院子裡已經張羅起來,傻柱臉上才再次堆滿笑,等這一天真是太不容易,本來都以為得偷偷摸摸去香江領個證,沒想到時來運轉,還能在大院辦事,傻柱覺得這會沒了遺憾。
“兄弟,你那對象怎麼沒來?”
見朱雪峰已經忙完,居然幫著張青老爺子開始收拾菜,傻柱小聲問道。
“喔,她呀,我沒讓她過來,今天人多,就彆添亂了,再說讓她過來,挑明身份,她也抹不開麵。”
其實抹不開的是朱雪峰,夏雨虹來了,林娜怎麼辦,這事還是都不來最好。
“也是,你們還是學生,我聽說學校有要求的,也就你小子,哈哈。”
放過朱雪峰,看著和閆解娣一起在水池邊戲耍的朱雪梅,傻柱笑了笑,背著手回家,被剛從家出來的一大爺喚住。
“柱子,既然沒有外人來,咱們也不用在這候著,我看時間不早了,這接新媳婦的該動身了吧。”
傻柱看看手裡的新表,這表去年就拿到了,今天才戴上。
“可不,馬上就十點,我這就去。”
京城的婚宴都安排在中午十二點,傻柱進了屋,再次出來時,一身湛藍的滌卡中山裝和長褲,上衣口袋帽上多了個“新郎”的喜簽,按理說,還可以戴大紅花的,更喜氣一點,可老丈人一再交待,傻柱隻好聽勸,隻是在接親的自行車上都掛上了小紅花。
傻柱招呼一聲,“馬華,趕緊的招呼他們幾個,跟我去接你師娘”。
“好嘞,師傅,我們差不多都切完了,隨時可以走,留下一點讓胖子一個人就成。”
馬華應了一聲,連忙扔下菜刀,招呼幾個幫廚,一旁的胖子也抬頭問道,“師傅,我能去嗎。”
“你呀,安心切菜吧,你這坨太重,車馱你費勁,人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