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祖宗說的對，過日子就是這樣，平淡才是真。”
一大爺也點頭讚同老太太的意思，婁曉娥紅著臉點頭表示受教，傻柱連忙起身給老太太涮了點羊肉，遞了過去。
“老太太，您嘗嘗這個，正經的口外羔羊肉，味鮮肉嫩，好不容易搞到的。”
老太太在麻醬裡蘸了一下，“沒錯，是口外那味，柱子有心了，大家都嘗嘗，我這可是有年頭沒吃到地道的口外羔羊肉了，記得上次還是解放前…”
見聾老太和一大爺放下教育婁曉娥，開始回憶往昔，傻柱才坐了下來。
席間還是不時詢問兩人啥時候辦事，商議怎麼辦，朱雪峰和何雨水都插不上話，隻能埋頭苦乾。
“還是按去年說好的，一切從簡，院子裡擺幾桌就行，娥子她們家一再交待，彆弄啥排場，我覺得挺好，一大爺，到時候還得麻煩您幫著張羅。”
“沒問題，這事就落在我頭上。”
一大爺爽快的表態，聾老太顯得有些興奮，拉著婁曉娥小聲叮囑不停，氣氛很是融洽。
朱雪峰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婁老爺鬆了口，婁曉娥如願拿到了戶口本，一不做二不休的揣著戶口本，來傻柱家報信，才有了這頓聚餐。
“小娥，看不出來啊。”朱雪峰是真沒看出來婁曉娥還有這份勇氣。
婁曉娥早紅了臉，不敢搭話，“兄弟，以後得叫嫂子，哈哈。”傻柱是興高采烈，拉著朱雪峰又喝了一杯。
眼看著大家都慢慢放下筷子，何雨水起身，將朱雪峰帶來的蘋果切了一盤，端了上來。
“老太太，再嘗嘗這個。”
“這閨女就是懂事，不像柱子，就知道欺負人家學生，拉著人家喝個沒完沒了。”
聾老太笑著接過一塊，輕咬一口，涼涼的，脆甜，“這口味像是魯省的，比副食品商店的要強。”
“老太太，您真是神了，這是二大爺家大小子從魯省帶過來的。”
傻柱瞪著微紅的雙眼解釋，話音剛落，就聽到後院傳來一聲怒吼。
“滾，給老子滾，老子不稀罕，以後也彆回來…”。
接著就是一頓摔鍋碗的動靜，幾人都驚訝的瞪著眼。
“好像是老劉吧，我去看看。”
一大爺放下筷子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出門，一大媽趕緊跟上。
“還真是這個混賬玩意，大過年的擺哪門子譜，柱子，扶奶奶去看看，這麼一把歲數了，怎麼還拎不清。”
傻柱也想去看熱鬨，可大雪天的，又不想老太太摻和，猶豫了一下，沒想到老太太直接抓著婁曉娥的手。
“娥子，陪老太太去看看，是不是那個二貨在作孽，挺開心的事，非讓他攪和了。”
傻柱隻好和婁曉娥一起起身，沒想到，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攙著婁曉娥就起身，傻柱連忙幫著將棉襖套上，跟著出門。
“咱們也去看看吧，這事鬨的，才大年初一。”何雨水也站了起來。
兩人清理了一下炭火出門，才走到月亮門，就見劉光齊流著淚，背著包裹，氣衝衝的出門。
“劉哥，出啥事了，你不才到家嗎。”
朱雪峰上前一步，攔著問道的，劉光齊抬頭見是朱雪峰，慘然一笑，“讓兄弟見笑，看來咱倆兄弟得下次找機會聊了，我得趕緊去車站回家。”
“啥大事說不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大過年的…。”
朱雪峰還想再勸，劉光齊看著大院裡被驚動的人越來越多。
“兄弟你也彆勸，彆讓這麼多人看笑話，有空來廠子找我，哥哥陪你大醉一場。”
說著就推開朱雪峰的手，快步出了中院，對隨後跑出來的兩個弟弟的呼喊不管不顧，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來是真傷了心，這麼大的男人都淚流滿麵。”
何雨水在一旁感慨，沒了進去看熱鬨的心思。
“我回去收拾，你自己去看看吧。”
朱雪峰看看後院，一大爺應該進了劉海中家，傻柱和婁曉娥扶著聾老太太站在老太太家門口，依稀看見二大媽坐在門口望著門外小聲壓抑的哭泣，三三兩兩的小媳婦在遠處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朱雪峰也沒了心思，轉頭回去幫著收拾。
“你說這二大爺犯哪門子混，大過年的，去年也是，今年又來一遍，我都為劉光齊不值，大老遠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何雨水小心的再次點上炭火，用小火給火鍋保著溫。
“要不都撤了吧，我看沒人再吃了。”
“那不成，你和我哥光顧著喝酒，還沒吃飽呢。”
何雨水將花生米倒了一把，塞在朱雪峰手裡，自己也抓了一小把，磕了起來。
“嗯，味不錯，和我哥炸的有點不一樣，也挺香。”
傻柱的花生米都是在食堂油炸的，和自己用一點油炒的當然不一樣。
沒一會，傻柱就一個人回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啥情況，小娥呢。”
“小娥陪老太太嘮會嗑，一大爺兩口子回去了，嗯鍋還熱著，正好還沒吃飽，咱哥倆再喝點。”
三人收拾一下桌子，傻柱又給兩人倒上，何雨水在一旁看著，索性也給自己倒了半杯，就著花生米陪著兩人。
傻柱刷了個丸子，抿了口酒，這才講述劉海中的破事。
原來劉海中見兒子回來，也挺高興，很開心的喝了幾杯，又問起來大孫子的情況，話裡話外的，這孫子就該姓劉，劉家的長孫說什麼也不能姓張。
劉光齊表示已經改不了，戶口都上了，於是就發生了爭執，話趕話的劉光齊直接冒了一句，當時兩人結婚，什麼都沒有，全靠媳婦家支持，才安置好新家，媳婦家就一個獨生女，生個兒子隨她姓有啥。
結果劉海中不乾了，劉光齊表示再生老二隨自己姓劉，劉海中還是不乾，對劉光齊破口大罵，說是養了這麼多年白養了，還抵不上女方家的一點小恩小惠，既然如此，就當這兒子沒養，讓劉光齊滾回去當他的上門女婿，彆留在京城給他劉海中丟人現眼。
“上門女婿？不可能吧，我見過劉光齊他媳婦，也不是魯省的，是跟著劉光齊一起跑到成都再去的魯省鋁廠。”
“當然不是，劉光齊都否認了，隻是看著媳婦家後麵沒香火，又感謝他們家的幫助，才這樣的，唉，這事沒得勸，一大爺勸了幾句，被劉海中頂了，一口氣差點被憋過去，氣衝衝的回去，惹得一大媽也很不高興，這個二大爺啊，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老太太也懶得管，自個回家了。”
“哥，二大爺說啥了，把一大爺氣夠嗆？”
“他說，唉，”傻柱猶豫著不想說，頂不住何雨水一再催促，隻好說了。
“他說，你又沒生過兒子，操哪門子閒心，一大爺一聽就炸了，憋著氣好半天才順過來，拉著一大媽就回了家。”
“是不像話，這麼大歲數，這是人話嗎！”何雨水恨恨的開口，為一大爺一大媽鳴不平。
“我本來也想把劉海中罵了一頓，可看到二大媽坐在門口哭，才沒開口，要說，最苦的肯定是二大媽，唉。”
傻柱夾了口菜，接著說道。“這劉海中自打當了組長，早不把一大爺放在眼裡，我看啊，這院子裡早晚得出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