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無可奈何的跟上,傻柱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劉嵐也是個苦命人,嫁個男人吧,五毒俱全,在家啥也不乾,賭博喝酒就是全部,家裡的事是全不管,全靠劉嵐支應著,因為一個好模樣,這才迫不得已的靠上可李副廠長,自打跟著自己做上了預製菜和喜宴,倒是一直躲著李副廠長,這下被找上門來了,傻柱隻能看著,心中暗自歎息。
小餐廳包間裡,四人按位就座,李副廠長躊躇滿誌的坐在中間主座,旁邊是保障處盧處長和設備處袁處長,馬股長坐在下首。
李副廠長見劉嵐給大家都續上了茶水,笑著說道,“菜還得等一會,咱們好久沒聚了,今天多了個新朋友,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馬股長,以前是市局的科長,因為一些其它原因,現在加入了咱們軋鋼廠。”
馬股長連忙起身致意,一個市局的科長進了保衛處,居然隻混了個股長,這裡麵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盧處長和袁處長也是聰明人,就當不知道,也是連忙起身,一一表示歡迎馬股長來基層鍛煉。
“馬股長不是外人,來咱們廠是受委屈了,不過這次倒是有個不錯機會…。”
李副廠長抬起頭看了劉嵐一眼,劉嵐巴不得有這個機會,連忙擺好茶具和餐具,退了出去。
食堂現在就這麼一桌,整個餐廳空無一人,出了門的劉嵐多了個心眼,偷偷站在門外。
“這次的事,還得仰仗兩位鼎力支持,老袁老盧沒問題吧?”
“這種事您就不用問,我們肯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您都計劃這麼周全了,我和老盧要是連搖旗呐喊都做不好,也該…。”
劉嵐是越聽越心驚,哪裡還待得住,連忙去了後廚,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離開,李副廠長似乎意識到什麼,朝著門指了指,馬股長會意,悄悄起身,拉開門。
“沒人。”
李副廠長點點頭,接著說道,“這次借一車間這次安全事故,咱們得好好…。”
聲音越來越小,漸漸低不可聞,而正在廚房忙活的傻柱見劉嵐慌慌張張回來,也是有些黑臉。
可這是人家私事,劉嵐不開口,他還真不好摻和,隻好裝著啥也不知道,訓斥著小胖子。
“你小子這麼沒有眼力勁啊,現在是收汁,把火弄這麼旺乾啥。”
“您不是要大火收汁嗎?”
傻柱沒好氣的罵道,“你都不看看,鍋裡還有多少湯,再大火特麼都沒湯汁了,那還是紅燒鯉魚嗎,改乾燒得了,你這腦子是乾啥吃的,教了你這麼久,連個火候都看不好,還想著學炒菜呢,姥姥。”
小胖子不敢搭話,連忙退火,沒想到傻柱又罵道。
“你丫挺的,真是笨死你得了,這口鍋退火,這邊雞丁你丫也退火啊,有病吧,馬華,來,把胖子替下去,這玩意就是個榆木疙瘩,笨死了。”
小胖子氣鼓鼓的起身,摸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肥臉立馬花了,傻柱樂道。
“誰家要是攤上你這麼個玩意,也算倒了八輩子大黴,的勒,您啊,趕緊的,去收拾收拾這大花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要去唱大戲呢。”
小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弄了個花臉,連忙低頭去水池清洗。
“組長,我這有點事…。”
見灶台隻有傻柱師徒兩人,劉嵐湊了過來剛要開口,就聽廚房門口一聲喊。
“何師傅,啥時候上菜,領導餓壞了。”
傻柱沒好氣的說道,“再等個五分鐘,兩菜一起上,涼菜一分鐘左右就能上。”
又看著劉嵐,“幫個忙,去看看他們涼菜收拾好了沒有,先把涼菜上了,免得一會催魂。”
這時候李副廠長也走了出來,滿麵春風對著馬股長說道。
“彆催,好菜不怕晚,何師傅這手手藝可是在咱們部裡都掛了號的,再說了,一般情況,這會食堂都下班了,咱們這會打擾人家,本來就不合適,何師傅,您忙著,我們接著等。”
一番話語,如沐春風,掃除了食堂幫廚們的怨氣,傻柱看著被鼓搗出來的怨氣一下子就散了,也是服氣,人家能當領導,這本事學不來,不服氣不行,隻好在兩口鍋裡發泄那股子憋屈。
李懷德見傻柱一人在兩口鍋同時做兩道菜,也是熱情的稱讚。
“何師傅這手藝真是厲害,你們看看,一邊是紅燒魚,一邊是爆炒,應該是宮保雞丁吧,兩邊的做法完全不一樣,這手藝也是絕了”。
“何師傅厲害,我都聞到香味了,要說還是您了解手下的能耐,這應該是紅燒鯉魚,看這顏色、香味,肯定賴不了。”
袁處長一邊看著,也是不失時機的附和。
看傻柱沒有回應,李懷德熱臉貼冷屁股,有點掛不住,“咱們再去商量一下這幾天怎麼安排,彆耽擱大師傅。”
李懷德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帶著幾人再次回到小餐廳,桌上已經擺上了四個涼菜。
“一食堂還是訓練有素的,你們看看,這麼會功夫,涼菜都整上來了,那個小劉啊,去把我存的酒拿過來,我們邊聊著邊等。”
劉嵐轉身再次出了門,劉股長將涼菜再次調整一下位置,一邊半躬著身子說道。
“領導,我看這個廚子就是有點不識好歹,要不要…。”
“老馬啊,咱們也認識多少年了,你這毛病還是沒改,這種小事,理他乾嘛,徒添煩惱,咱們有限的精力應該投入無限的為人民服務,多少事等著咱們乾,來來來,小劉還得麻煩你,給大家把酒倒上,可得一視同仁,不偏不向。”
看著劉嵐倒酒,馬股長小眼睛一直不由自主的盯著,直到發現李副廠長也看著劉嵐,才戀戀不舍的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