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授苦笑著說道。“我哪裡知道還有這麼多講究,要不是你請動了何大廚,我還尋思著讓你幫這個忙,咱們自己動手做點家常便飯呢。”
“那現在怎麼辦,要是設賬房的話,我再搬個桌子,讓三大爺來乾,他肯定樂意,這事他常乾,規矩都門清。”
許教授搖搖頭,“我又不缺這塊八毛的,規矩我不清楚,但收了禮得還我還是知道的,我哪有這麼多時間一家家還禮,按我說,所有紅包都不要,咱們就是踏踏實實請大家吃個飯,認識一下就行。”
朱雪峰也很無奈,許教授說得有道理,讓他這種人頻繁參加各種鄰裡間應酬,對他來說太難,他還不知道這喬遷之喜的來由。
“那行吧,我就直接告訴大家,什麼紅包也不要,不過,我這準備的兩個暖水瓶您得收下,我看了,您新家還沒暖瓶呢。”
許教授尷尬的笑了,“這不搬家被顛壞了還沒來得及添,行,暖瓶我先收下,其它的真不需要,我姐都幫著準備了,連被子褥子都是新做的。”
“得,不過這掛彩、米缸、移床什麼的流程可不能省,既然是喬遷之喜,這些個都是應有之義,我讓薛大爺他們一會去給家裡掛上彩,到時候這喜聯還得你自己來貼,這個彆人貼了可不合規矩,…。”
許教授一陣頭疼,他哪知道喬遷之喜還有這麼多講究,隻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那就麻煩他們安排,這些我都不懂,你們看著張羅就成,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在家裡擺一桌,請幾個當家大爺喝點小酒省事。”
“您這後悔啊,晚了,誰讓您打著個喬遷之喜的名頭,那就沒辦法,有些講究可免不了。”
按說,這喬遷之喜的講究可真不少,從搬家開始,步步都是講究,可許教授不明白這些,稀裡糊塗都搬過來了,這才說要辦個喜宴,朱雪峰隻好硬著頭皮去請教薛大爺,能補上的儘量補上。
好一陣忙活,總算在大中午的按時開了席,院子裡倒是都挺給麵,基本上除了周末也得在外出力工的倒座房幾家,基本上家家戶戶就來了代表,紮紮實實坐了五桌,孩子們在一旁也安置了一個小桌子,算是流水席。
參加的人數超出了許教授的預計,本來以為有個四桌差不多了,現在加孩子就是六桌,好在朱雪峰和傻柱已經想到這種可能,早做了安排。
傻柱一聽不用掏紅包,就知道這場麵算計小了,本來按規矩隻預留了一桌,看來還得給孩子來個流水席。
不要紅包,來的人肯定多,家長一不在家,孩子們肯定沒人管。
一陣鞭炮聲中,喜宴熱熱鬨鬨的開始,就見一大爺站了起來,打了個圓場,笑著給大家介紹。
“大家停一下,聽我給大夥介紹一下,咱們今天有幸坐在這一起聚餐,怎麼也得先感謝一下主家是吧,來來來,大家一起,先…”
一大爺熱情的介紹了一下許教授,大家其實多多少少都聽說了,院子裡住進來個教授,這會見許教授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的確很隨和,也是心生好感,不少人跟著大聲叫好,後院張大爺更是說道。
“許教授,您這有幸和咱們住在一個院子裡…”
話還沒說完就被三大爺打斷,“那叫咱們有幸和許教授住在一個院子…。”
“好好好,我這人嘴瓢,沒學問,說錯了,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您放心,這院子裡就是您家,咱們都是您親人,有事您言語,大夥保證幫您辦圓活了。”
一大爺笑著說道,“許教授,我們都是粗人,沒啥文化,差不多就是這意思,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得互幫互助嘛。”
傻柱正陪著聾老太太,看著桌上的菜,一個個介紹,就聽二大爺在一邊小聲嘀咕。
“不就搬個新鄰居嗎,整這麼大排場,一堆人還腆著臉上去湊熱鬨,什麼玩意。”
聲音很小,夾雜在嘻嘻鬨鬨的場景下,還真沒什麼人聽見,但有人例外,坐在許教授旁邊的陳蕊就聽見了,皺著眉頭看了二大爺一眼,沒有吭聲。
朱雪峰離得不遠,耳朵挺好使,也聽見了,二大爺這人就是這樣,見不到彆人好,尤其是年前出了事故,小組長被免了之後,更是如此。
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了這個小插曲,見一大爺坐下,朱雪峰站了起來。
見朱雪峰在這種場合主動起身,奇怪的人不少,就聽朱雪峰向著幾桌拱了個團圓揖,爽聲道。
“各位大爺大媽、叔叔伯伯,大娘大嬸,今天就這個機會我也給大家介紹一下,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和許教授兩年前就開始打交道。”
底下果然開始議論紛紛,連陳蕊都不知道朱雪峰這麼早就認識許教授。
“許教授這人呢,學問好,脾氣也好,這些以後大家交往時間長了就知道,我要說的是,許教授是咱們軋鋼廠特意請來的汽車方麵的專家,咱們廠成立了專門的車輛廠,大家都知道。”
看著眾人聚精會神的聽著,朱雪峰頓了頓,“我現在告訴大家,許教授已經快要完成第一款新型卡車的設計,現在正在實驗階段,性能已經遠遠超過現有的卡車,大家想想,這種卡車在咱們廠一生產,將會帶來什麼。”
底下一下子嘩然,這些消息大家都不知道,但這種卡車要是投產,帶來的好處大家還是清楚的,一個摩托車項目就讓廠子裡的福利大幅度上揚,遠遠高於同區域的其它廠子,現在軋鋼廠的職工找對象都容易多了。
“彆的我也不多說,許教授那是咱們軋鋼廠再次騰飛的關鍵,能有幸和大家住在一個院子,大夥說說,咱們是不是該給許教授提供一個安心研究的環境,是不是該讓許教授感受到咱們親人般的關心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