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賈秦氏到時候生產了，還得帶孩子，也需要補充營養，咱們既然是幫助，就不能弄個半吊子，上不上，下不下的，下次還讓街道辦來提醒。”
“再說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誰家再困難還不過個年了，所以我提議，大家充分發揮互幫互助的精神，幫助咱們的兄弟姐妹，咱們大院一起出力，讓這孤兒寡母的也能過個年。”
一大爺說著就掏兜，然後點不也不點，看也不看，放在二大爺的五塊上麵。
“我掏三十，十斤雜糧，半斤肉票。”
“一大爺，這貧困標準是每月不足五塊，您這麼捐，是不是太多了，咱們是幫助困難家庭，不是讓她們家致富啊。”
底下一下就炸了鍋，這也太多了，這一大爺一個榜樣放在前麵，話也都說到這了，得讓孤兒寡母的也能過個年，看來得出點血了，少了還不行。
有人不樂意了，這打頭的捐這麼多，普通人家怎麼捐，捐個一塊八毛的，也拿不出手了，這要說出去，誰家不要個臉了。
“小程是吧，你說的沒錯，咱們隻是幫助困難家庭，不是讓她們靠幫助致富，這就違背我們得初衷了。”
“可這點錢能解決什麼問題，真的多嗎，五塊錢的困難標準是有糧油油的情況下，她們家這些都沒有，我倒是聽說外麵都三塊多一斤了。”
小程不說話了，大家心知肚明，今年黑市糧食價格瘋漲，現在三塊多隻是價錢，根本就買不著，沒糧食可買，三十塊還買不到十斤糧食，這樣說來，還真不多。
二大爺臉色一下變得鐵灰，五塊錢顯得那麼單薄，加也不是，不加肯定也不行，二大爺也是要臉的人，咬咬牙，從兜裡再掏出十塊放了上去。
“我再加十塊，一會也捐五斤糧。”
一大爺看看三大爺，見三大爺不開口，歎口氣，對三大爺說。
“老閆啊，這裡就你一個讀書人，還得麻煩你幫著記一下大家的善心，我們抄一份貼在院子裡，一份送到街道辦，也好讓街道辦知道我們知錯就改。”
三大爺心在滴血，半天才應了一句。
“行，我來記，我也捐三塊，五斤雜糧。”
“手裡沒有的可以先登記捐款數量，一會再回去取。”
一九六一年一月，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在大院管事大爺的帶領下，為困難戶捐贈一百零四元，糧食六十六斤，肉票半斤，創下了近十年之最。
因為有人認為貼在院子裡不合適，這會讓賈家看見了沒臉做人，一大爺最後也同意了，最後決定不張貼，隻通報街道辦，不少人鬆了口氣。
……
“這個收好，彆讓?婆婆找到，今天晚上才捐的，一百零四塊，夠你花幾個月了吧，吃點好的，把身子養好，早點生下來。”
秦淮茹一陣狂喜，這麼多，這下能熬過去了，這棵大樹還是得好好靠靠，但臉上卻是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說。
“我替家裡幾個孩子謝謝您了。”
見秦淮茹並未欣喜，易中海招招手，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還是伏在老懷裡，給點甜頭可以，那個破主意是真不怎麼樣，自己還年輕，模樣也不差，不可能綁在一個老頭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