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在床裡麵還有舊時的那種炕櫃,大部分會存放相對重要的東西。
此時,顯然有一盞小夜燈在裡麵幽幽閃著光。
四周漆黑,僅有的那點光線就映出了兩條人影在帳子上。
坐著的人形,麵麵相對,四條手臂全都平舉著。
僵硬。
一動不動。
“進去看看。”羅昭率先走進樓。
“我能不去嗎?”呂大錘幾乎哀號了一聲。
他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還是忍不住問。
所以他最討厭出這種外勤,他有潔癖,忍受不了這些。
“跟著主公出來,忍不了也得忍。”李漁洞悉同事的內心,低語了聲。
羅昭從手機殼裡抽出一根銀針,對著鎖孔撥弄了幾下,門就打開了。
呂大錘在跟進來後,輕輕把門又合上。
他們不是警察,雖然也是正規國字號組織,卻是不能現於人前的秘密組織呀。
羅昭輕步走上前,慢慢揭開帳子。
魏仁智和他的老婆吳玉慧就坐在裡麵。
他們仿佛穿著平時最好的衣服,有點像過年一樣,儘量的鮮豔。
魏仁智穿著灰色的西裝,戴著鮮紅的領帶。
因為吐著舌頭,倒像是口吐鮮血那樣。
吳玉慧也穿著豔麗的套裝,同樣在脖子上係著紅色絲巾。
甚至,他們還穿著鞋子。
好像他們不是找了兒子三十年的蒼老之人,而是正於新婚。
二人就這樣麵對麵盤腿坐著,抬高的手臂,正是掐在對方的脖子子。
氣氛詭異之極。
新婚夫妻的裝扮,卻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架勢。
偏偏,他的手臂因為用力而變形,青白死灰還吐著舌頭的臉上,眼睛張得大大的,卻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似乎讓對方去死,就是對方最大的愛意。
“這是什麼邪惡的死法。”呂大錘不禁抱了抱手臂。
羅昭看向李漁。
李漁是玄學門人,很懂這些民間的術法之類。
收到他的目光,李漁勉強避過魏氏夫婦,也就是兩個死人,把頭伸進帳子裡看了看。
“幾個特殊的方位上散落了糖,就是之前在傅小姐身上的那種。不過是不符紙形成,就是真的糖。”他縮回頭說,“還有焚香的痕跡,在黃米碗中燒的。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種陣法。感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才那副表情。”
“可是男女體力有差異,如何能一起掐死對方?再說如果被迷了的話,難道窒息不是會迫使人立即驚醒嗎?”呂大錘低聲道,又不禁向後退了退。
他寒,且,惡心。
“他們不是被對方掐死的。”羅昭向上指了指。
李漁在伸進頭去看,果然見蚊帳上方好像有絲縷垂下。
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因為太舊,所以破了而已。
“而且脖子上的痕跡不對。”羅昭繼續低聲道,“紅痕太靠前,明顯是被勒死的。而且他們死亡超過了十二個小時,但還沒到三十個小時。”
能在被勒死的時候,保持著迷夢的狀態,才是最不尋常之處。
而此時,他們的屍體正處最僵硬的狀態。
他們如果再晚來一天,等屍體徹底軟化下來,也許他們就看不到這種陰森恐怖的死法了。
“收集一下於我們有用的證據。”羅昭果斷道,“剩下的交給有關部門吧。”
一聲令下,李漁和呂大錘立即展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