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騎摩托,戴什麼頭盔呀。
傅明暉心中腹誹,但卻沒有拒絕,老老實實的戴上了。
瞬間,她知道如此行為的意義了……
她什麼也看不見,外界的聲音也聽不到,像被關進一個極為極為逼仄的、獨立且黑暗的房間內。
下意識想立即脫下來,羅昭卻出言阻止,“想參與審問,這個就必須戴著。”
聲音,來自頭盔內的耳機。
神秘的男人,有神秘的背景,還要去神秘的地方。
她再沒有見識也知道這和影視劇裡一樣,必須要蒙上眼睛什麼的,隻不過她這版本比較高科技。
其實這也沒什麼,要進入人家的地盤,就要守人家的規矩。
問題是……
她有些輕微的幽閉恐懼症。
乘電梯和開車下隧道都會心裡發毛,但尚在能忍耐的界限之內,不會造成生理影響,頂多就是暗暗祈禱快點通過。
像現在這樣整個頭都被包住,完全感知不到外界,她格外沒有安全感,登時緊張無比。
但,這是通向親自為父母報仇的唯一路徑。
所以她咬緊牙關,死死忍耐著。
過一會兒就好了……
過一會兒就好了……
她不斷喃喃低語,安慰自己。
可是羅昭要去的地方貌似離市中心很遠,車子開了很久。
她不安的感覺漸漸化為恐懼,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冷汗也自麵頰滴落。
人的忍耐都是有一個極限的,現在她的忍耐就到了極限。
控製不住般地抬手,想要把這頭盔摘下來。
可忽然間,手卻被握住了,耳機裡再度傳來羅昭的聲音,“再忍忍,很快就要到了。”
之前,每次在麵臨危險的時候,她都會無意識的拉住羅昭。
但從來沒有什麼感覺,就像是抓著門把手。
固定自己,保證安全。
又不是古代人,哪能和異性牽個小手手就臉紅心跳的。
除非,她對那位異性有什麼特殊想法。
羅昭帥是帥的,而且不僅是那種流於表麵的東西。
他宛如一條寬廣的大河,靜水深流,美在其外,力量和安穩於其內。
可她遇到他時,正處於人生中最痛苦的時期,心靈被悲痛不斷折磨,都活不下去了,哪裡還有其他心思?因此從沒多想過。
隻是此刻,她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溫暖,好像她掉到了那條河裡,卻被水波溫柔地卷起來,帶到安全之處。
瞬間沒那麼怕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掌心傳來,令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卻又快速平息下去。
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捏緊了羅昭的手指。
當然也沒看到羅昭一邊加快車速,一邊瞄了她幾眼。
他開始並沒有多想,畢竟局裡的位置甚至存在都是秘密,帶外人進入必須戴上封閉視覺和聽覺的頭盔。
但當他感覺到傅明暉的緊張和抗拒,看到她身子緊繃,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到後來在座位上不安的扭動,並開始顫抖和冒冷汗,他才想起之前看她資料中那不太值得注意的一點。
她小時候因為幽閉恐懼症做過長時間心理治療,那時大約隻有四五歲時。
不過兩三年後就沒了醫療紀錄,好像是好了。
現在看來並沒有徹底治愈,隻是程度減輕很多,不影響日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