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半個小時,至少。”
楊逍清楚不對勁了,去拿個食盒哪裡用得上這麼長時間,肯定是出事了。
他拉上蘇亭亭快速趕去另一間房,推開門,隻見施關明急的一個人在房裡來回踱步,兩下一問,果然史大力和柯龍也是被同一理由叫走的。
這下不能再等了,三人一同沿著昨天來時的路往回找,結果在一處回廊的拐角,剛好聽到有人在爭吵,隱約還有人哭的聲音。
循聲找去,是一間寬敞的大院落,隻見鄺洪義史大力幾個人都在,對麵是一群仆從打扮的人,將鄺洪義幾人圍在中間,雙方貌似發生了爭吵。
走得近了,楊逍透過人群縫隙看到中間的地上用白布蓋著一具屍體,屍體隻露出一雙穿著布鞋的腳,渾身上下濕漉漉的。
“怎麼回事?”楊逍擠進人群。
“艸,你們死了人,關我們什麼事?”柯龍嗓門很大,麵色不善,“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對麵帶頭的是個粗礦漢子,五大三粗的,眼角還有一道疤,“這是什麼話?要你們來是做什麼的!拿了銀子不辦事,你還有理了?”
聽了一會,楊逍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今天一早府上的下人去後院的水缸打水,結果一掀開蓋子,險些嚇死,裡麵居然浮出一張人臉,有人溺死在了水缸裡。
楊逍走上前,慢慢掀開白布,裡麵是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年紀不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楊逍越看越眼熟,突然心頭一個機靈,這不正是昨夜背紙人的那個夥計嗎?
之所以記得清楚,還是因為這人在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跟頭。
“劉管家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對麵剛才吵得最凶的幾個人立刻就不敢造次了,片刻後,一個穿著綢布長衣的男人在幾人簇擁下走了過來,人群順勢讓出一條路。
鷹鉤鼻,薄嘴唇,吊梢眼,正是昨夜帶頭燒紙人的那個老家夥!
原來他就是封府裡的管家。
劉管家到了後二話不說,擺了擺手,一個身強力壯的跟班就快步上前,直接甩了領頭的漢子兩耳光,打得漢子口鼻躥血,這兩下是用了功夫的,直接把人打懵了。
“事情我都知曉了,孫阿毛死是他命賤,與旁人無乾,把屍體抬下去,家人從優撫恤。”
劉管家抬了抬厚重的眼皮,打量了在場之人一圈,不陰不陽的嗓音帶著一股很強的威懾力,“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誰要是敢出去亂嚼舌頭,壞了封家的名聲,彆怪我不講情麵。”
看得出來劉管家在這群人中很有地位,被這麼幾句話,剛才那些鬨得歡的人瞬間就啞火了,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見場麵控製住了,劉管家轉過身,望著楊逍幾人,那張死人臉上不帶任何感情,“各位福客,老爺醒了,有話要對你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