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草原部族的騎兵們如此不要命的加速,完全是因為此時的大雨雖然能夠庇護他們進攻大虞的城關,但同樣的雨水一旦將土地徹底浸透,他們的騎兵的衝擊速度將會大大降低。
更加麻煩的是,到時候笨重的攻城車以及雲梯也很難被拖拽到城外。
所以他們才要爭分奪秒,爭取快一些將抵達漁陽郡城的城關外。
雖然周圍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黑了下來,但是索性漁陽郡的城頭亮著很多的篝火。
草原部族的騎兵們隻需要尋找篝火的方向一直向前就行。
就在他們的快速前進中,遠處原本如火星般大小的火光在快速的擴大,很快他們就接近了漁陽郡的城關。
在視野之中,他們也可以看清楚漁陽郡的城門所在。
跑在最前方的騎士們依舊沒有減速,他們還在不停地催動著戰馬朝前衝鋒。
而他們的身後便是幾輛攻城車和數十架雲梯。
由於雨水的浸泡此時漁陽郡城外的土地已經開始變得鬆軟,戰馬奔跑而過這些鬆軟的泥土一下子就變成了泥濘不堪。
不過好在他們的速度夠快,這些攻城車和雲梯還沒來得及陷下去就被戰馬拖出去好遠。
此時的攻城車和雲梯就像是草原部族使用的爬犁一般在泥水上飛馳而過。
伴隨著草原部族騎兵們的出現,大虞城頭立刻傳來急促的敲鑼聲。
城頭和甕城裡的士兵第一時間就知道草原部族的騎兵們真的來攻城了。
原本還比較壓抑的氣氛立刻就變得緊張起來。
所有的士兵們全部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不少士兵們還活動了一下自己快要凍的僵硬的身體。
原本不少的軍隊高層還在懷疑李毅的推斷是否正確,但是現在他們明白今晚的戰鬥肯定是無法避免了。
不過如此也好,敵人的計劃被自己提前料到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可以做出相對於的準備。
衝在最前麵的那一批草原騎兵徹底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的時候依舊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
城頭的大虞守城士卒們都在祈禱這些該死的家夥最好能夠來不及調頭一頭撞死在城牆之上才好。
不過這也隻是大虞士卒們的臆想罷了,草原部族的騎兵們全部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對於戰馬的控製基本上和控製自己的身體差不多。
眼看著這些草原部族的騎兵離城牆不足五十米的時候,他們立刻一拉馬韁前衝的戰馬立刻人立而起接著一調馬頭,戰馬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城牆的兩側衝去。
在戰馬調轉方向之後,馬上的騎兵們立刻揮刀隔斷了身後牽引攻城車和雲梯的長繩。
而這些攻城車和雲梯憑借著慣性依舊朝著城牆的方向衝去。
城上的大虞守軍們看到向著城牆急速滑來的攻城車和雲梯隻能乾瞪眼。
放在以往隻要用火油從上方澆下,然後點燃火油這些笨重的攻城車和雲梯會很快被燒毀。
可如今因為天氣的原因,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攻城車和雲梯靠近城牆。
隨著攻城車和雲梯被戰馬拖到了城牆之下,大量的草原騎兵自黑暗中露出聲影。
看著從黑暗中源源不斷的鑽出來的草原騎兵,城牆上的三千士卒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
他們全部都將手中的長矛抓的更緊了幾分。
“今日,我等在此守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頭突然傳來了一聲渾厚的吼聲。
眾士卒全部都扭頭看去,隻見龍老將軍此時已經將自己戰袍的一直袖子撤下露出了左臂。
然後便見他從宋世龍的手上接過兩把粗壯的鼓槌,然後走到了城門正上方的城樓之中。
這城樓的正中間正擺著一麵足有兩三米直徑的巨型戰鼓。
“隆隆隆”的戰鼓之聲隨著龍老將軍的鼓槌落下自城樓上傳蕩開去。
即使那些隱瞞在黑暗之中的草原騎兵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城牆上的守城士卒在聽到這些戰鼓之聲時,原本緊張的情緒立刻一掃而空。
他們的心跳附和著沉悶有力的鼓聲一下一下的跳動,自心底迸發的熱血迅速的流便了全身。
他們身上的氣勢也瞬間高漲起來。
“來啊!你們這群該死的家夥還不速速上來送死!”
有士卒被鼓聲激勵的熱血沸騰,他不由朝著城下怒吼道。
城外的草原士卒卻絲毫沒有收到戰鼓的影響,他們依舊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城上叫囂的士卒。
在他們看來此時城上的這些家夥們很快都會成為自己刀下的亡魂。
因此完全沒有必要在意他們現在的叫囂,畢竟在宰羊之前還能不讓羊兒叫喚兩聲嗎。
當大批的草原騎兵彙集到漁陽郡城外後,他們迅速改變陣型,最前麵的騎兵們立刻朝兩邊散開,給後麵的草原騎兵們露出一條通道。
隨後大量的草原騎兵跳下戰馬,然後揮舞著長刀呼和著朝漁陽郡城的城門口衝去。
看著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湧來的草原部族,城牆上的三千士卒立刻按照原定的計劃跑到自己防守的位置上。
而甕城裡的六千士卒也紛紛握緊武器嚴陣以待。
看著如潮水一般朝漁陽郡城城牆湧去的士卒,作為此次攻城行動指揮者的斛律符的心中卻波瀾起伏。
此次木華黎隼選擇他作為首戰的指揮者,算是給了他們高車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
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所以他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牢牢把握住這次機會。
其實他心中很清楚,之所以木華黎隼選擇他作為此次首站指揮者完全是因為他們高車一族在八大部族中實力最弱。
而木華黎隼這位年輕的薩滿大人為了平衡戰後的八大部族的勢力他必須選擇最弱的高車一族作為表彰的榜樣。
眼看著衝在最前麵的那一批草原部族士兵已經開始推著攻城車和雲梯往漁陽郡城的城牆和城門靠去斛律符對著身邊的騎兵一揮手。
隨即那名騎兵邊從腰間拿出一隻牛角號,然後嗚嗚地吹響。
黑暗之中立刻傳來了整齊的喊聲,伴隨著喊聲更多的是草原士兵拍著整齊的隊伍開始緩緩地朝著漁陽郡城方向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