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俞伯君沒想到,這樣微妙的平衡,竟然會在紀蓁回到京中後,被那個叫做趙侑青的男人打破。
趙侑青是紀蓁年少時一眾小弟中,最不起眼的。跑不快,走不快,連吃飯也是慢吞吞的。身體還不好,總是容易被欺負。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一無是處。
可南越最不缺的就是美男,所以在俞伯君看來,趙侑青的存在從來不是威脅。即便是他的每次出現,都會占去紀蓁全部的關注還耐心,俞伯君都篤定地認為,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不過是一個燕國的質子,而已。質子說好聽的是養在彆國的皇子,說難聽點,就是棄子。
一無所有,朝不保夕。能活著就不錯了,還能妄想什麼?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趙侑青,在紀蓁回到京中後,將她迷得團團轉。
不僅讓紀蓁為了他與李元櫻相爭,更有傳言說,趙侑青已騙得紀蓁與他成婚。兩人趁著外麵風波不斷,躲在那客卿府裡妻唱夫隨,舉案齊眉,幸福美滿很。
俞伯君聽了這個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正好紀蓁傳他抓人,他跟捉奸似的帶著人就殺進了城裡,卻隻見到了個一切如故的紀蓁。
紀蓁正為了案子心情不好,臉色難看的堪比活閻王,哪裡有半點傳聞中新婚燕爾的模樣?俞伯君心裡頓時一鬆,瞬間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倒是那個半路裡殺出來的潞子言,膽大包天,竟然總黏著紀蓁,礙眼得要死。
原本他以為,紀蓁會像以往一樣,隻當那個男人是個路人甲。卻不想,她卻因為那個潞子言,和他針鋒相對,處處袒護。
直到他終將兩人的婚約之事說了出來,她滿眼的震驚與難以理解,在俞伯君破碎的心上,又撒了一把鹽。
“你這是什麼表情?和我有婚約這件事,這麼令你難以接受嗎?”
俞伯君艱難開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在些。卻不料一開口,他這個問話的人,卻根本不敢聽紀蓁回答。
“算了。”
未待紀蓁回答,俞伯君長腿一邁直接就往門口走,被緩過神來的紀蓁立刻叫住。
“你給我站住!”紀蓁急急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查字條。”
俞伯君的手抵在門上,背對著紀蓁。像要逃跑似的,全無了剛才與紀蓁針鋒相對的氣焰。
乍起的夜風,從半開的窗戶鑽進書房,晃動著滿室燭火,讓兩個人的影子忽遠忽近,像是在追逐,又像是在躲避。
好容易緩過神來的紀蓁,看著站在門口的俞伯君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三兩步上前,將恨不得和房門貼在一起的俞伯君使勁一拽,拖回桌前,用力將人按在矮凳上坐下。
自己雙手一叉腰,居高臨下地瞪了他一眼,火大道
“跑什麼?自己問了話,自己不敢聽?”
“聽就聽,你說。”
俞伯君也來了脾氣,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卻聽紀蓁來了句
“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