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又垂下頭去,向紀蓁和俞伯君深深一禮。
紀蓁這才看明白,這主仆二人唱的什麼戲碼。
真是玩的好一手混肴是非,顛倒黑白!
這女官將東宮死士說成東宮雜役,還是個被攆出宮的雜役。這下他與東宮再無關係,即便是打著東宮的名頭出來找那田富貴做什麼,也隻能說是自己利欲熏心,心存報複,刻意栽贓。
更何況,他人都死了,又能為自己辯駁什麼?是非黑白,還不是任由那李元珍主仆二人說了算?
紀蓁正皺著眉頭想著,就聽俞伯君冷冷一笑,道
“真有意思,按照這位大人的說法,此子為了報複太女殿下,便自己拿了西北防務圖的草圖,花了重金來找田富貴製作西北防務圖的全圖?不過一個小小雜役,如何能得到存在兵部的西北防務圖的?大人可否為我指點一二?”
俞伯君的話說的十分明確,就差“我不相信你”這五個字砸在那女官的臉上了。可偏偏那名為朔雪的女官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十分平靜的對俞伯君行了一禮說道
“俞將軍說的極是,此事確實十分蹊蹺。自從殿下入主東宮,東宮裡的規矩從沒亂過,殿下雖然主事兵部,但兵部之物從未私拿回東宮過。在下身為東宮屬官,一向跟在殿下身邊,對此事是在了解不過了。俞將軍若是不信,可向東宮彆的屬官和兵部諸位大人求證。
而此子不過雜役,斷然不可能接觸殿下的內室,想來也是拿不到任何和殿下相關的東西。至於他為什麼會有西北防務圖的草圖,那便不知了。
東宮雖在皇家宮苑,可平日裡往來者甚多,彆的公主王孫帶著屬官往來,殿下也是不設防的。那防務圖或許是從彆的什麼地方被那雜役拿去,也是未可知。”
說到這裡,一直沒吭聲,坐著看戲的李元櫻立刻坐不住了,她嘭的一聲放下手中茶盞,對朔雪怒道
“混賬東西,你這明著暗著在說誰?軍國大事也敢亂扣帽子?你再胡說一句試試?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朔雪不急不緩的轉過身,對李元櫻恭敬的深深一禮道
“微臣不敢,正是涉及軍國大事,微臣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太女殿下為陛下分勞,日理萬機,一副肝膽皆給了南越黎民,卻還要被這般汙蔑,做臣子的怎不心寒。
幸好青岩殿下和俞將軍抓住了此等下作的東西,為殿下洗了清白。隻是便宜了叛徒,若是落到我的手裡,斷要這叛徒屍首異處,千刀萬剮方才得以寬慰,命隕萬仞山的英靈。”
一席話,竟是說的李元櫻汗都下來了,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心裡還有點惡心。
“叛徒”兩個字,就像選在她頭頂的利刃,讓她心裡慌張不已,一時間竟是坐立難安。不由怒道
”閉嘴!你不過一個東宮小小女官,在這裡大放什麼厥詞!我與你主子說話,輪得到你在此搬弄口舌?還不給我自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