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
“做假的西北防務圖,確實比較費銀子。”
哈?
“還有人給你們做假的西北防務圖?給李元櫻看了嗎?她信了?”
紀蓁張大的嘴巴裡都可以塞雞蛋了,怎麼那個草包李元櫻,連養出的死士都這麼草包可笑?
“不知,不過很快就會有消息,最遲明日。”
雲子始終沒什麼表情,像是在說彆人的事。紀蓁卻敏銳地嗅出了一絲古怪。
“雲子,你有什麼應該告訴我,卻沒有告訴我的事嗎?”
“有。”
雲子終於抬頭,空洞的眼聚焦在紀蓁的臉上。他起身撩袍跪在紀蓁腳邊,看著她緩緩道
“雲子愛慕殿下,願為殿下的男寵,侍從,走狗。忠於殿下,追隨殿下。”
蓁的臉紅了。
這個雲子是在說什麼?她不是在審人嗎?他這是說的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可不知為什麼,紀蓁卻因為雲子的這番話,對他那空洞的眼,蒼白的臉,憐惜起來。心裡泛起的一片柔軟,全部傾倒在了他的身上,不由自主上前,將他拉了起來。
看著紀蓁麵上飛紅的模樣,一直站在紀蓁身旁,沒出聲的溫道行冷笑了一聲,譏諷道
“雲公子,你身為仙姚公主府的人,卻在這裡對我家殿下表忠誠,莫非是想做兩姓家奴?”
“道行先生。”
紀蓁打斷了溫道行的話,她扶著雲子坐回軟榻上。著他蒼白的臉,就無法再聽任何傷害他的話。
溫道行深深皺眉,看著雲子的眸中,泛起烏沉沉的黑。
雲子不著痕跡地抬眼與他視線相交,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皆彆開頭去。
溫道行讓侍從將跪在地上的男人捆了,然後向紀蓁請示道
“殿下,這個人怎麼會處理?”
“鎖柴房裡去。看好了,看明天李元櫻那邊會不會送消息過來。”
紀蓁一看到那個男人,再迷糊的腦子都清醒,心裡不由冷笑
李元櫻也是膽子大,竟然想要她的西北防務圖?難道是要獻給燕國的小公主嗎?她倒要看看,這次這個草包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來。
第二天夜裡,仙姚公主府果然偷偷摸摸地來了個人。夜風從她的身上沒搜出字條或是信件,隻有兩個小盒子。小盒子裡,是兩顆拇指蓋那麼大的白色的藥丸。
紀蓁拿著小盒子去給雲子看,雲子的瞳孔猛地一縮,所有血色都從臉上褪了下去。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紀蓁急忙問道。
“沒有。”
雲子死死盯著那個藥丸,良久才艱難開口道
“仙姚公主那邊已經相信那個西北防務圖是真的了,殿下可以放手去做該做的事了。”
紀蓁深深看了眼雲子,沒有接話,隻是捏著小盒子裡的白色藥丸看了半天,問道
“這是什麼?”
“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