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蓁換好衣服,出了了靜室,對溫道行的話不以為然。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的跟班我不照顧,誰照顧?”
“殿下仁德。”
溫道行不鹹不淡的在紀蓁麵前拱了拱手,說著恭敬的話,臉上卻是神色淡淡,就差把“拍馬屁”三個字可在腦門上了。
“多謝溫先生誇讚。”紀蓁衝他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
大夫為紀蓁診脈後,開了些驅寒的藥,溫道行立刻讓人去煎煮。紀蓁看著大夫在雨中離去的樣子,對溫道行很是不讚同的搖頭道
“不過就是淋了點小雨,至於這麼誇張勞動人家大夫嗎?我又不是七老八十。”
溫道行更為不讚同的看向紀蓁,寡淡眉目上掛了幾分清冷,淡淡道
“殿下為了兩位公子傷神,傷身。我若不帶大夫來,殿下隻怕連碗薑湯都不會喝。兩日後便是殿下生辰,宴席早已齊備,隻待殿下看過賓客名錄,便要發請帖。殿下若是在那時候病倒,又該如何是好?
“啊?我沒說要辦生辰宴吧!”
紀蓁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她聽到“生辰”這兩個字都要應激了!
“殿下人忙事多,自然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小事,但是殿下的生辰是府裡的頭等大事。今年連太女殿下,都為殿下送了賀禮來,無論殿下有多忙生辰宴是一定要辦的。”
淦!
紀蓁臉都垮了,宴無好宴,紀蓁對自己的生辰宴,是百般抵觸。可溫道行說的話又沒有錯,她紀蓁可以耍性子,不做不想做的事,可青岩郡王不行。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太討厭了!堵得她心裡難受。
紀蓁三兩步走出書房,站在抄手遊廊內,看著苑內被疾風驟雨打的東倒西歪的的花草,深深吸了口空氣中潮濕的水汽,方覺心情舒暢了些。轉身看了眼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溫道行,認命問道
“準備的怎麼樣了?”
溫道行似乎早就料到紀蓁會接受自己的安排,不急不慢的拿出賬冊,一頁頁翻過,緩緩道
“宴席早已齊備,就由時宴樓的掌勺操持。他師從宮中禦廚,做菜色香味俱全,尤其擅長烹飪魚類,店中招牌菜醬香肘子,在京中有口皆碑,想來殿下應該是知道的。”
蓁沒什麼太多表情,隻對溫道行繼續問道“菜單定了嗎?
“定了,請殿下過目。”
溫道行拿出本小冊子,上麵一排排的蠅頭小楷,寫的十分工整。
紀蓁一排排看下去,發現菜單上竟然無一處塗抹。越發覺得溫道行的字好看,不由散開眉頭,驚歎道
“道行先生,你的字寫的這樣好看,隻怕做狀元也使得,竟然在我這裡寫菜單!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溫道行聞言,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根本不為所動,隻淡笑道
“狀元又是如何,宰相首輔又如何?為民生計,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不過多塊歌功頌德的碑。為自身計,銀錢自來,富貴可期。小民不如殿下心懷蒼生,小民隻想填飽肚子,衣食無憂,便知足了。”
紀蓁對溫道行的話不置可否,畢竟她回來京中,在這府裡萬事不關心,全由溫道行張羅著,將她這郡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條。
郡王府裡樁樁件件的大小事務,即便他未曾細問過,也能辦的讓她心滿意足。這種事,若不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