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蘊這話一出,紀蓁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心想
“李沐蘊這家夥,坐在這裡果然沒安好心!”
坐在上首的李元珍,年不過三十,也算是千帆過儘之人,可拿自己這個一父所出的九皇弟是一點辦法沒有。隻揉著眉心無奈歎了口氣,開口斥道
“九皇弟,青岩郡王麵前,莫要渾說。你一路過來辛苦了,先回寢宮休息吧。”
李元珍的話中暗含警告,不料李沐蘊壓根不買賬,他懶懶的伸長腿,一手撐著頭,目光掠過紀蓁,淡笑道
“男寵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為什麼要避著我?”
紀蓁被說的有些坐不住了,她鬥膽開口,在李元珍和李沐蘊的對話中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
“那個,太女殿下,微臣......真的不需要二十個男寵。還請太女殿下收回成命。”
李元珍是個喜怒輕易不形於色的主,紀蓁和她沒什麼交集,從小到大照過麵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可她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聽他們姐弟倆糾纏下去了,隻的硬著頭皮開口。
可李元珍根本沒有如她的意,隻是頓了頓,幽深目光往紀蓁身上掃了一眼,說道
“青岩何必與我外道,我知道你在春日宴上收的那位便是秀樂坊的出身,所以這次為你準備的遠勝於秀樂坊的那些玩意。喜不喜歡的,先看看再說吧。”
說罷伸手輕拍三下,殿門外邊魚貫走進二十個身著青紗的男子。
紀蓁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要瞎了。
進來的二十個男子,與春日宴那晚李元櫻為她準備的一水嬌柔的男寵完全不同。
有的魁梧高大,肌肉發達。有的纖細柔美,顏勝好女。二十個人,環肥燕瘦,各有特色,卻偏偏都穿了一模一樣的青紗長衫。
那青紗可真是高級啊,薄透飄逸,垂墜貼身。那二十個男子的身上除了這一襲青紗,彆的什麼都沒穿。臍下三寸的要害之地,行走坐立之間搖搖晃晃,毫無遮掩,看的紀蓁恨不得當場自戳雙眼。
李沐蘊更是看的臉都綠了,他狠狠瞪了紀蓁一眼,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紀蓁無辜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為自己暗暗叫屈
你瞪我?我眼睛都被看臟了,你竟然瞪我?這不是你的皇姐做的好事嗎?要瞪,瞪你的好皇姐去啊!
當然了,她是沒膽子瞪李元珍的,她隻能低著頭,盯著地上的方磚,讓自己的眼睛免受傷害。
紀蓁的這幅鴕鳥模樣逗笑了李元珍,她示意自己的貼身女官讓那二十個男子站的離紀蓁稍近些,看著她埋頭裝死的模樣笑道
“都說青岩郡王愛好男,怎麼看到男人,你還害羞起來了?是不喜歡嗎?”
“沒有,沒有。”
紀蓁立刻抬頭看向李元珍,卻發現,那二十個男人就在自己一臂之外列成一排,身上的熏香一陣陣向她湧來,熏的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太女殿下恕罪!”紀蓁努力吸了吸鼻子,臉都紅了。
李元珍意外的看著紀蓁羞怯生澀的模樣,眉頭微微一蹙,一隻手輕輕敲打著金座扶手,思索片刻,猶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