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女李元珍和仙姚公主李元櫻是不一樣的,紀蓁可以不理會李元櫻,卻不得不應太女李元珍的約,紀蓁隻得應允即刻進宮。
送走來使後,俞伯君揮退侍從,關上門,四人麵色凝重。
“伯君,西北可有消息?”紀蓁意有所指地看向俞伯君。
“沒有,一切正常。”俞伯君知道紀蓁在問什麼,礙於俞景熙和趙侑青在場,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太多。
然而在紀蓁心中,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西北來得更重要。得知西北無礙,她緊繃的神經略鬆了鬆。
心情放鬆後,紀蓁的腦子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若不是為了西北的事情,那李元櫻和李元珍同一時間,以賀禮為借口找她入府相談,到底是為什麼?
紀蓁的目光轉向趙侑青,俞伯君亦看向趙侑青。
“侑青,仙姚公主府裡,可有異動?”紀蓁一瞬不瞬地盯著趙侑青。
“沒有。”趙侑青答得很快,而紀蓁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俞伯君一眼看去便知道,紀蓁不相信趙侑青的話。
在俞伯君的認知裡,趙侑青的存在就像雙麵刃。他一向與紀蓁關係深厚,紀蓁也格外護著他,可兩人的關係一度因為趙侑青進了仙姚公主府做客卿,而變得一落千丈。俞伯君親眼看著每次信使送來京中的信件,可有一封紀蓁從來不會拆,那便是趙侑青的來信。
紀蓁說,那是背叛。
可半年後,從京中來了個年輕人,秀秀氣氣的,看著打扮像是誰家的仆從。紀蓁單獨見了他,關著門,兩人在書房談了近兩個時辰,那人才走。
然後,紀蓁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到晚上用晚膳的時候也不出來,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夜裡,門始終沒有打開,眾人沒有辦法請了俞伯君來。
俞伯君在門外靜靜地站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開始敲門。他也不出聲,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敲門,執拗而平靜。
俞伯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敲了多久的門,直到紀蓁猛地從裡麵把門打開,頂著一雙哭得又紅又腫的大眼睛看著他。他伸出手,將人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脊背,低聲道
“哭了這麼久,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飯,攢點力氣再哭?”
紀蓁就這麼在他的懷中破涕為笑,跟他一起吃了晚膳。
後來紀蓁便開始給趙侑青回信,趙侑青來的信,她不再放進匣子裡,而是直接打開,有時趙侑青和她說些京中趣事,她還會講給他聽。
隻是紀蓁的神情再也不複從前那般恣意,他曾在很多個黃昏,看著她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塔樓城頂上,靜靜地看著遠方,那裡是燕國的方向。
俞伯君從來沒問過趙侑青和她的事,因為他實在不想從紀蓁的口中聽到彆的男人的事情。可這一次不一樣,太女與仙姚三公主同時約見,若是問題不在西北,那必然就在紀蓁身上。隻是,紀蓁身上到底有什麼,是她們想要的呢?
“客卿大人......”
俞伯君剛想開口,就被紀蓁一抬手,攔了下來。她對俞伯君笑了笑,站起身道
“伯君,時間不早了,我還要進宮,就不陪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