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俞景熙整個人僵住了。
他在想什麼?怎麼能如此不知羞?
就在俞景熙發愣的時候,夜風已經遵照紀蓁的命令去府裡帶了六壇甜杏酒來。
紀蓁一看甜杏酒來了,什麼花花草草全部拋擲腦後,笑嘻嘻地拎起酒壇拍了拍俞伯君的肩膀笑道
“走吧,俞將軍,我的好酒可來了,你可有好菜款待?”
俞伯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酒壇,率先走在了前麵,道
“不就是醬香肘子,清蒸魚?你喜歡的東西就沒變過,我還用特地準備嗎?”
紀蓁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早有準備,頓時心下歡喜,屁顛顛地跟在他身邊,一同往花廳去。
等俞景熙回過神來,紀蓁和俞伯君已經走出好幾步了。他看著並肩而行的兩個人,心裡猛地一刺,頓覺自己的兄長十分刺眼。麵上一沉,抬腳追了上去。
不多時,酒菜齊備,三人在花廳穩坐。紀蓁看著在三人身邊來來回回布菜奉酒的侍女,由衷感歎,忠勇侯可真有錢啊!
南越國男多女少,以女子為尊,一個侍女的身價是一個男侍的數十倍。紀蓁實在心疼銀子,所以她那郡王府裡一個侍女都沒有,從應門的到給她守夜的,全部都是男侍。雖說平日裡有那麼一點不方便,可銀子是實打實地省下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忠勇侯府的一個小小彆院,竟然有這麼多侍女,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不由向俞伯君問道
“你這彆院到底有多少侍女?”
俞伯君冷不防紀蓁有此一問,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其實這彆院裡本來是沒有侍女的,倒不是俞伯君和紀蓁一樣摳,而是他平日並不喜歡侍女跟在身邊。然而這次紀蓁來了,他又不喜歡一群男侍圍著紀蓁轉,這才急急忙忙調了侍女過來。
可這樣的心思怎麼能說得出口,又怎麼能讓紀蓁知道?
就在俞伯君糾結之時,隻聽俞景熙不急不緩地答道
“殿下有所不知,這彆院中,原本是沒有侍女的。隻因殿下要來,兄長怕怠慢了殿下,方才特地去調了侍女來侍奉。不知殿下可還滿意?”
紀蓁一聽這侍女竟是特地為自己準備的,很是驚訝,然後又替俞伯君心疼起銀子來。
“我不過就是來蹭你一頓飯而已,你這也太浪費了銀子了。”
俞伯君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見俞景熙看著紀蓁眉眼彎彎的淺笑道
“殿下說哪裡的話,兄長在殿下麾下效力,為殿下花銀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這彆院後麵有一個溫泉,有侍女侍奉,殿下用起來才更方便。這銀子,花得如何不值呢?”
俞景熙的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連紀蓁都被他說服了,甚至酒都不想喝了,隻想去泡溫泉。
可俞伯君卻發現,自己的這個弟弟似乎有些問題,他似乎太過友善活潑了。
然而俞伯君緊皺的眉頭還未舒展開一點,就聽花廳外有人通報
“大公子,殿下,客卿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