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受驚了,請坐。”見他穿好衣服下來,餐廳裡的王延站起身,笑眯眯招呼他。
徐炳燭冷冷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他之前對王延說,左師丘是玉虛公司總裁,章一直在他手裡,怎麼會蓋個假章在代理協議上,懷疑他有問題。王延卻出言擔保,還說不會有人拿自己的前途和名譽開玩笑。
左師丘捏了捏昨夜被打的地方,扭動著脖子,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徐炳燭,道:“王先生,昨夜的好漢下手不輕啊!不過也好,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精氣神更足。”
“玉虛公司為了不造成惡劣影響,影響市場,對左先生之事遮遮掩掩,三緘其口,先生當然精氣神十足。不像我,公司、家裡附近皆是媒體,逼得我不敢露麵,不敢回家,躲在這個破縣,一夜都沒睡好。”
“是是是,都怪我不小心,沒想到竟被清平子算計,偷天換日……”
嘭的一聲,徐炳燭拍案而起,冷笑道:“不小心!清平子怎麼知道你會和我簽代理協議暗算他?他已經兩年沒在公司,一切事務皆交由你打理,一直不過問,怎麼會在重要時刻突然換了你一直掌管的章?”
“好啦,都少說兩句,誰也不想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王延做和事佬,伸手將激動的徐炳燭按了坐下,“要我說,也不一定是假章。左先生、徐總,二位仔細想想,南方三州是景門的地盤,清平子在魏郡甚至冀州,人際關係複雜,兩道通吃,掌控力極強,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左先生用的是真章,而南北工捕撒了謊,幫玉虛公司遮掩此事,壓下事端。左先生或許不清楚,徐總生在天泰,長在天泰,三大世家、六大門派是如何維護統治,欺騙、玩弄黎民,你應該很清楚。彆把景門想的那麼高尚,一切公事公辦,這個天下沒有不自私的人和勢力,執政門派都一個鳥樣,是不是這個道理?”
“就算章是真,為何清平子發現的如此及時,能卡在關鍵時間節點,將整個市場渠道梳理完全,摧毀星野集團七夕草,沒有衝擊到代理的乞巧集團七夕草市場?不僅如此,還戰勝了星野集團,重新回到冀州市場第一的寶座!”
左師丘喝著粥,沒有說話。
“冀州市場這麼大,左先生要辦事,要用人,清平子畢竟是公司老板,難免不會有人為了邀功請賞,將事情捅上去。徐總,此事對你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沒有必要咬著左先生不放。冷靜想一想,你最多失去一個副總之位,沒有什麼其他損失和影響。看看左先生,工作丟了,名譽沒了,還被捕入獄,將承受天泰律、天齊律的懲罰,輕則罰款,重則牢獄之災,一輩子都會毀在這件事上。要不是我昨夜派人接了左先生出來,說不定現在正被魏郡工捕上刑,換了徐總處在左先生的位置上,會拿自己一輩子的前程開玩笑嗎?”
徐炳燭無話可說,其他都覺得是左師丘在中間搞鬼,就這一點說不通,沒有人會自己出手將自己毀滅。
見他冷著臉吃飯不說話,王延又看向左師丘,道:“左先生,清平子背後不僅有景門,還有京機閣,天泰你是無法待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左師丘放下勺子,抽紙巾擦了擦嘴,道:“清平子雖然沒有安排工資給我,但我是玉虛總裁,什麼地方弄不到錢?不瞞王先生,我在大齊也有幾個朋友,早暗中轉移了部分資金回去,還培養了幾個修真者,我打算過兩天離開天泰回故鄉,做一個閒散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