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酒壺搖搖晃晃的列寇,聽見不遠處橋邊陰影裡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將手中的酒壺砸了過去,高聲道:“嚎什麼嚎?再嚎老子宰了你!”
酒壺砸在橋上,嘭的一聲,碎片亂飛,哭聲突然停止,隨後傳來撲通一聲,似是重物落在水裡的聲音,夜裡清晰無比。
“死吧,死了好,死了再也不會煩人,也不會人煩,一了百了。”列寇罵罵咧咧,慢慢走到橋邊的石頭上坐著,大吐起來。
就在此時,一塊石頭飛來,砸向他的腦袋。列寇正在火頭上,抬手抓住石頭,反手砸了回去,騰的站了起來,嘴裡的嘔吐物還在出來,看起來像是一隻極其惡心的鬼。
“啊!”一身白衣的女子被石頭砸在肩頭上,往後蹬蹬退了幾步,坐倒在地,抓起地上一塊石頭,又扔向列寇,“大半夜嚇得人家掉進河裡,你還有理?”
列寇怔怔看著眼前河邊渾身濕透的女子,雙目亮起精光,石頭從他右側飛過,根本無法引開絲毫注意力,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尋找的10號!
“10號!”女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縱身飛撲過來的列寇撲倒在地,嘔吐物灑在衣服上,一陣惡臭傳來。
“啊~~滾開、滾開啊,你是什麼人?滾開!救命、救命啊!”女子奮力掙紮,高聲呼救。
“是我、是我,你彆叫!”列寇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滾、你滾啊!救命啊~~”女子哪裡管他,一嘴咬在他的手上,雙手抓撓他的臉,仍然拚命大叫。
不遠處,一棟彆莊亮起燈光,火光往河邊掃來。列寇一個激靈,抱著女子一滾,浸入河裡,水灌入口中,再也叫不出來。
入水後,他將掙紮的女子反剪雙手,另一隻手死死捂著她的嘴,冒出頭來,小聲道:“是我,2號,你彆叫了。”見她仍是掙紮,抬手製住她的穴道,扶著她躺在河邊,靜靜看著她。
他現在有些後悔,要是兩個月前製住她的穴道,或許可以帶她離開,就不用白找了兩個多月。
“巧言、巧言,是你嗎?”彆莊那邊傳來呼喊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後,不知道誰說了幾句話,遠遠傳出腳步聲。
根據閃動的燈光,列寇判斷是往河邊來,急忙帶著女子遠離,翻到另一邊躲了起來,遠遠望著一些人在橋邊搜尋,一邊又呼喊著“小姐”、“巧言”之類,一無所獲。
“你現在的名字叫巧言嗎?真好聽。”列寇伸手撫過女子俏臉,迎接他的是怒目而視,“三年了,你知道嗎?我每一天都在祈求上天,讓我與你早日重逢。你為什麼這麼狠心?這樣對我,還假裝不認識我。”河裡滾了一遭,洗去了汙穢,酒也醒了不少,現在倒好了些。
女子仍是冷目瞪著他,咬牙切齒,仿似完全陌生的兩個人。
“算了,記得我也好,不記得也罷,我帶著你離開,到遠離塵囂的西域之地隱居,再也與這個世界無關。我相信,你早晚也會接受我。”說完,列寇抱著女子起身,縱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