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了韓箐一眼,微微一笑,果然應了她之言。現在調個與縣尉平級的都頭過來,還是執行副組長,而常樂縣正牌縣尉,卻連毛都沒有撈到一根,成為無條件服從的下屬。副督郵梁珂,不好意思,你是外人,也該回避,靠邊站。
一陣無力感襲來,梁珂看著自我介紹的杜弘舉,思緒早已飛出會議室,在想那些抓走的村民該怎麼辦。
“韓助理、駱捕頭,聽說遇害者家屬已被帶來捕衙,此事交給二位,一定要將村民遇害的前因後果了解清楚,無論是誰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都要一查到底,決不姑息。”
杜弘舉擲地有聲之言,將梁珂的思緒拉了回來,與有些心虛的關山培互望一眼,兩人都感受到了來自京機閣的壓力。當那個龐然大物要拿捏你的時候,是龍是虎、是神是鬼都得趴著。
尤其是關山培,之前還在籌劃著為進軍魏郡拚搏,爭取更上層樓,而如今,遠在魯州的杜弘舉以都頭身份空降而來,主持偵辦此案,心一下子涼了大半。
現在介入倒是介入了,似乎與他關係不大,同樣不可控。
韓箐、駱仁傑出去了,準備帶著工捕再次問訊當年雲頂村的村民,會議室裡鴉雀無聲。丁保中才到,已將常樂縣捕衙壓得沒有還手之力,震山河、宿中歸、雷立楓到了,還不知會怎樣。
震山河三人到後,沒有再開會,隻乾了一件事,接見隻剩下一人在家而被拿來捕衙的當年雲頂村村民,帶著他們去看了冰冷的遺體後,捕衙裡傳出嚎哭與傾訴之聲。
如果說當年保持沉默、韓箐走訪時保持沉默、出事後保持沉默是因為怕,現在又死了親人,又是州裡的大人物前來了解情況,終於有了靠山似的,有了掙紮求存的希望,將多少年來的苦水一並倒了出來。
晚上,宿中歸、雷立楓離開了,他們公務繁忙,又有門派舉選之事,分身乏術,不可能一門心思紮根在案子上,將事情丟給了京機閣。而唯一代表工捕的領導人物,隻剩下一個杜弘舉,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已問過範副都頭,他說常樂縣壹建公司當年是刁家在背後控製,老總是刁家的狗,所以才有後來老總的自殺和公司的注銷,以及路建集團接手度假村的建設。但他沒有任何證據,在常樂縣又獨木難支,所以不敢說話。”韓箐說道。
送走宿、雷二人後,在韓箐辦公室裡,清平子、震山河、丁保中、杜弘舉、韓箐幾人開個小會。
“也就是說,壹建公司披著狼皮在前麵衝鋒陷陣,將所有的壞事乾儘,最後路建集團以羊羔的無奈姿態接手工程,坐收漁利?”丁保中看向震山河,“震大人,是否派人將壹建公司老總的家人提來審一審?”
“與此事有關的任何人,都要提來問話。”震山河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韓箐,“韓助理,你選一個合適的人,立馬帶人去拿壹建老總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