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475章 把小娟捧成歌星(2 / 2)

算來算去,都一樣!

不出意料。

今天晚上燒烤生意好...那絕對是超好、暴好!

根本輪不到顧客,想點什麼烤串品種...那是,隻要烤爐上烤好了一大把肉串,那就趕緊跑過來分!

能搶得到肉串吃,都不錯了。

哪還輪得到挑三揀四?

烤串攤子上供不應求,忙得人仰馬翻!

甚至就連賣開水,都賣的沐娜有點忙的四腳朝天!

——這是因為好多鄉下來的娃娃,他們覺得三十裡鋪飯店這裡的開水,都是甜蜜蜜的。

饞啊,稀罕呐!

一個個的哭著、鬨著,不惜滿地打滾的...反正非得讓家裡的大人掏錢,給他買一杯來喝喝!

遇到這種情況,大人也沒辦法呀!

廣場上黑壓壓的幾千號人。

這個時候,如果自個兒敢打娃的話...那豈不得鬨得個雞飛狗跳?

一旦鬨將起來,耽擱的大家看戲也看不成、看電視的看不了?

向來膽小怕事的、這些來自其他生產隊的社員,哪敢如此?!

所以。

沒辦法了!

一個個的哪怕把後槽牙咬碎,也得忍痛掏出2分錢,好讓自家娃去喝上一杯糖開水解饞...

燒烤攤上忙得一塌糊塗。

葉小川正在那裡幫忙呢,沒過一會兒功夫,卻見白珍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向來做事曆練冷靜的她,怎麼會這個模樣?

還沒等葉小川開口問。

隻見白珍珍伸手把葉小川拉到一旁,左右瞧瞧,見沒人能聽得見。

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道,“小川哥啊,要不,你去舞台那邊看看吧?”

“咋了?”

葉小川微微一驚,“該不會是淩文亮發飆了吧?我咋感覺他今天晚上,總有點不對勁...”

“不是。”

白珍珍搖搖頭,“淩文亮已經走了...一個人走的。我現在要說的是阿姿姐。

還、還有張海麗姐姐,她...她倆都有點不對勁!是...很不對勁!”

?——第475章——?

《這世界真是小啊》

白毛女選段,第一幕:

【喜兒站在茅舍門口,倚門而盼:“額爹爹一大早就出去賣豆腐、躲帳,咋解這會兒了,還不見回來?”】

這原本是一句很正常的獨白。

台下的觀眾們。

都被臉蛋俏麗、身材姣好的喜兒,以及她那脆生生的嗓音,給深深吸引住了!

大家夥看的聚精會神、目不轉睛...

而台下。

正手提著開水壺、給苟主任續水的阿姿...卻忽的一怔!

身體僵硬,神情凝固。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但手中的壺嘴裡麵滾燙的開水,卻還繼續一個勁兒的,往苟主任的搪瓷茶缸子裡流淌...

跟70歲的老頭撒尿似的。

水流量倒還可以。

但卻尿無力,飆不遠...“嘩啦啦啦”!

“咕嚕嚕,咕嚕嚕”。

而此時的苟主任,由於他前麵站著個阿姿...台上的喜兒再怎麼好看,聲音再怎麼好聽。

但那畢竟是舞台上的人物。

哪能比得上近在眼前的、水靈靈的阿姿好看?

因此...

苟主任此時他的視線,也是粘連在阿茲姿胸

前那兩團凸起上...拔也拔不下來!

“咕嚕嚕——”

旁邊的公社副主任,其實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可他抬眼看看宛如一尊雕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阿姿。

偏頭,再看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的苟主任...

於是。

那位原本準備張口,提醒一下下開水溢要出來了的副主任。

‘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不吭聲兒了。

“咕嚕嚕——”

阿姿手上的開水壺,真個就像70歲老漢尿尿,想打開水龍頭“嘩啦啦”....不容易。

而一旦開始往下流淌之後?

其實要想把它關住...那就更難了!

要不然,怎麼會有尿滴瀝,尿不儘這一說呢?

“嘩啦啦——”

“哎呦!燙燙燙...嘶,哎呦!”

老大爺尿尿,你可以說他沒勁兒,但你不能懷疑人家的儲存量!

大爺畢竟還是大爺!

人家隻是壓力不足,水箱大小又沒變...

因此苟主任麵前那個搪瓷茶缸子,哪能頂得住阿姿,就那麼一直往下倒開水?

沒幾下子!

開水溢出搪瓷缸子,順著桌麵流到苟主任的大腿上...初春乍寒,得虧苟主人的穿著厚棉褲!

要不然的話...嗬嗬,估計不僅大腿得給他燙掉兩塊皮吧。

很有可能連他的小兄弟,也得跟著遭池魚之殃...跟過年殺雞,用開水燙了拔毛似的。

包管叫他一根毛也彆想留下!

“啊?”

驟生變故。

似乎魂兒都不在身上了的阿姿,猛然回過神來,“呀...對不起對不起...”

桌子後麵,一時間人仰馬翻!

苟主任忙著往後退,可人又坐在椅子上,再加上前後左右都堆滿了人。

哪能挪騰得開?

隻聽‘咕咚’一聲,苟主任仰麵便倒!

身旁的兩位副主任、以及他身後的一些村乾部們,趕緊上前,七手八腳的將他扶起...

那自然是一通亂糟糟忙亂亂!

而惹了禍的阿姿,此時她的反應...卻很奇怪!

按理說:通常要是換成彆的姑娘,惹下了這種事情。

肯定得上去趕緊扶人,然後連身賠禮道歉,問問對方傷到哪了沒有啊...如此之類的。

但阿姿,卻不!

而是就那麼木愣愣的,手裡提著個暖水壺,緩緩扭身,直杠杠的望著台上發呆...

這可把聞訊趕來的張海麗,給搞的不會了!

“阿姿姐,阿姿姐...你,你沒事兒吧?”

沒動靜!

此時的阿姿,宛若一尊廟裡的神神雕像...木訥的很!

她對於外界的一切動靜,似乎都失去了所有的視覺、觸覺、味覺...瞬間就變成了木頭人似的!

嘶...這是什麼情況??

張海麗忽地有點懷疑自己眼前的這一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天底下,怎麼有人會忽地失神了、變得沒有一點兒自我意識了呢?

咦...阿姿她,為什麼老是盯著台上看?

剛才台上的喜兒,是表演的一段獨白:“額爹爹一大早就出去賣豆腐、躲帳,咋解這會兒了,還不見回來?”

張海麗也是看過樣板戲的。

她對於這些耳熟能詳的台詞,心裡也有數...

咦??

等等!!

那個喜兒,剛才說的是...‘額’?

要知道:

說我...發音為‘額’的地方,恐怕隻有陝北的綏得縣、籽洲二縣了。

而張海麗,則明明記得這個戲團。

據說是由市裡的文化部門牽線,花了高價,從蘇北與徽州接壤的地方專門請來的。

也就是說。

演職人員,根本就不是本地人...那他們,為什麼會說本地口音呢?

這下子。

張海麗又想起更多的細節:那個喜兒一開場,不僅把‘我’....發音為‘額’。

而且!

她還把‘為什麼’這個詞,給改成了‘咋解’...這可是地道的陝北口音了。

如果說一個發音帶陝北腔,是巧合的話。

那麼扮演喜兒那個演員,她連住幾個發音...全是非常標準的陝北口音。

這就很難解釋得通:

作為一個演員,到外地去演出。

模仿一下外地口音,以便拉近演員和觀眾之間的距離...這種做法,很常見。

但...問題是!

扮演喜兒那位演員,連續好幾個陝北發音,都非常非常的標準...

這就不是短時間內,能模仿的來的了!

短時間,真的真的很難學會陝北口音。

——就像張海麗自個,和葉小川以及王碩、老閔他們,來到陝北這麼久了。

說實話。

真還說不了幾個,地地道道的陝北詞彙和發音!

而張海麗記得:

這個劇團是今天一大早,才從綏得火車站下車,然後踏上早就等候在那裡的包車,專程把他們拉回來的。

就這麼短時間。

扮演喜兒那位演員,能學會這麼多發音、這麼標準的陝北話?

誰信呢!

阿姿在那裡癡癡呆呆,失魂落魄。

眼中漸漸的,還有了淚花...

這就讓站在她旁邊的張海麗,不得不認真對待此事!

於是。

張海麗順著阿姿視線看過去,和她一樣,雙雙望向舞台...

而此時台上的節目。

已經進行到楊白勞賣完了豆腐,買了二斤麵,和一根紅頭繩回到家裡。

隻聽那位胡子八叉的楊白勞唱道,

“人家的閨女有花戴,你爹爹我錢少不能買,扯回來一根紅頭繩,替我的喜兒紮起來...哎,紮起來!”

這句唱被那位楊白勞的扮演者,唱的那才叫個詞字正腔圓,吐字清晰。

尤其是!

那演員,將他身上那種對於自家女兒受苦、受窮的悲愴和淒涼、外帶自責和愧疚。

這種非常複雜的情緒,演繹的是活靈活現、入木三分!

原本事情進行到這裡,其實一切都還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就是一幕中規中矩的、樣板戲選段嘛!

兩位演員演的很投入,演的很逼真。

可不知道為啥!

台下其他的觀眾,反應不一,看的都還挺投入的。

其中看的熱淚盈眶的有,看的心酸淒涼抹鼻子的有。

甚至看的咬牙切齒、雙拳緊攥的青紫青紫的...也有!

可問題是,那些觀眾的情緒總的來說...還屬於正常範疇。

但距離舞台最近、就那麼直愣愣站在舞台下麵,眼勾勾望著舞台上的阿姿和張海麗...

這一個大姑娘一個小媳婦兒的。

卻真的就像白珍珍所說的那樣:感覺她倆是不是撞了邪?

一個二個的。

癡呆呆、傻乎乎。

就那麼張著個嘴、目不斜視的死死盯著台上的兩位演員...

跟一對失魂落魄的木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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