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內陸地區,都是相當於神一樣的存在!
但凡一提到“上海產的”,顧客們便會下意識的相信它品質好,根本就不會去質疑它的質量!
而自己...正好有開個化妝品小作坊的想法嗎?
說實話。
生產護膚品、洗滌用品這些東西,那可要比搞農產品粗加工的利潤。
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尤其是一旦打響了名氣,把品牌形象給樹立起來了的話...那附加值...簡直能嚇死個人咧!
本著‘管他有棗沒棗,先打上一杆子再說’的想法。
葉小川趕緊夾起一塊魚腹肉,正準備放到老老閔的碗裡。
但卻被他拒絕了:“自己的日子嘛自己過,吃飯的鈔票嘛各自掏。
最不好吃的是悶虧,最難還的是人情...我老閔家的,從來不欠誰的人情。”
聽老老閔這麼一說,葉小川心裡直嘿嘿...
給你黃魚,不吃?
還不想欠誰的人情?
嘁...依你,還是依我啊?
葉小川暗暗發誓:老老閔啊,這個人情,我還真就讓你欠定了!
等到二人吃完飯。
隨後出了餐廳,也不急著回甲板下的艙室了。
葉小川和老老閔,就站在頂部一等艙的過道裡,趴在欄杆上一邊看風景。
一邊東拉西扯的閒聊。
看了一會兒潮起潮落,老老閔悠悠開口了,“葉同誌啊,謝謝你,謝謝你挺身而出,陪著我來這個餐廳吃飯。”
老老閔的意思,葉小川懂:如果他一個人孤身而來,萬一被餐廳入口處的工作人員給攔住了的話。
老老閔自然會據理抗爭。
就憑著他那副不管不顧的認真勁兒,估計最終餐廳人員,也隻能把老老閔放進去。
但畢竟他一個人上來。
還是會顯得很孤單,心情有點落寞。
——有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有高山但無流水相伴。
茫茫人海之中,卻找不到知音的孤獨感。
“不用謝,反正我自個兒也需要上來吃飯。”
葉小川笑,“要是遇到阻攔,那就和他鬥爭唄...”
葉小川知道老老閔心中,確實對那些船艙裡的同伴們,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懣。
“閔叔,想開點吧!”
“您說,你連自個都改變不了,又怎麼可能去改變得了彆人呢?”
葉小川開口勸他,“船艙裡的那些人,其實他們並不恨擁有上來吃飯特權的人。
他們恨的是:為啥擁有特權那個家夥,不是他自己?”
“就說那位、與您吵架的家夥吧,他其實隻會媚上鄙下...他甚至連自己的同類都看不起,還指望他能尊重閔叔您?”
葉小川歎口氣,“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可這棵大樹要是不讓他乘涼的話。
往往那種家夥,就會連樹根都刨了!誰也彆想好過...”
老老閔雙眼爍爍,“繼續,請繼續講啊!”
“我們都好比一群正在河邊,準備過河的羊。”
“前麵水流湍急,所有的羊都低著頭,裝出一副吃草的樣子。但所有羊兒的眼睛,都在全神貫注的觀察著自己的同類。”
“誰都想混跡於同類之中,誰都不願出頭。”
“但要是有一隻羊,率先跳進溪流...若是不小心被衝走了,這些羊就會嘲笑它‘傻羊’!”
“就他能、就他與眾不同?咱們當羊的又沒翅膀,那就不要跳得太高,對不對?看看,被衝走了吧...活該!”
“不過,如果那隻羊成功到了對岸,後麵所有裝作吃草的羊,就會沿著前麵那隻羊的蹤跡,全都順利渡過河,從而大家都能吃上鮮美的青草。”
“但千萬彆指望他們,會對第一隻過河的那隻羊,說半個謝字。”
“他們會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是自己應該得到的權益...身為一隻羊,本來就有資格到河對岸去吃草對不對?”
葉小川笑笑。
“叔,你是願意做第一隻過河的羊呢?還是願意做,後麵那一大群羊的其中之一?”
老老閔猛然扭頭!
滿臉的震驚,“果然了不得!我那伢子寫信回家。
老說三十裡鋪生產隊,有一位叫葉小川的四九城知青,是有大本事的人...嗬喲,如今我親眼一見,果然不得了!
哎,要是我那伢子能學學你,那就算是給我一個梯杜額驚西(天大的驚喜)哩!”
葉小川苦笑:學我?
可千萬彆!
人都應該往好的學,哪有往壞整的道理?!
我是重生一世,算是活明白了。
所以才敢放下個人素質,儘情享受這缺德人生。
但真正要維護一個社會的公序良俗,其實還是得靠老閔父子,他們這種較真的人!
咱們天朝曆來都不乏聰明人,可往往就是因為太聰明、太會取巧了,反倒失了原則。
在這社會上。
如果人人都能像老老閔這樣遵守規則、維護規則。
遇到不平事,也敢於挺身而出,勇於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的話...
那咱們的生活,隻會變得更簡單、更有序。
在甲板上和老老閔閒聊幾句。
雙雙都感覺自己獲益頗多的葉小川和老老閔,隨後便回到船艙裡休息。
全程順風順水,波瀾不驚。
直到這艘客輪在兩日後,終於抵達了訕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