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烤海蠣子已經擺到燒烤架上,張三張二兩兄弟,在那裡忙不迭的烤製著各種菜蔬。
彭宇忽地打了個冷顫!
“這賊老天!可真夠冷的。”
隻聽彭宇咕囔著,“要是這時候來碗熱熱的羊肉湯,或者是弄點羊肉串,就著溫熱的老酒,那可就太美氣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張二張三兩堂兄弟,對視一眼:這孫子,今天晚上想裝老財是吧?
那咱就好好的讓他出點血,也好讓拐哥心裡,好受些!
於是張二笑道:“這位同誌,你是不是想吃羊肉串?”
喲嗬...
這位同誌?
張二居然裝作不認識彭宇?
要知道拐哥和彭宇雙方,打生打死的,都不知道乾過多少回架了!
如今這張二卻用這種稱呼,好當著拐哥的麵,表明他和彭宇之間涇渭分明,是吧?
好在看上去心情不錯的彭宇,並不和對方計較。
聽見張二這麼一問。
彭宇開口道,“怎麼?掌櫃的,你這裡竟然有羊肉?”
掌櫃的...這是老百姓以前對舊社會,那種剝削人的店鋪負責人的習慣性稱謂。
剛才張二言語裡多有不敬。
不肯吃半點虧的彭宇,當即也就給他回敬了過去,“既然你有羊肉賣,那就隻管上來!
休管多少錢,待會我一並算給你就是...放心,爺少不了你半厘!”
敢在自家麵前稱‘爺’?
張二強忍著心中的冷笑:待會兒你這孫子,老酒嘛多多的一喝!
趁著頭暈暈的嘛,再把羊肉多多的上!
隻怕到時候彭宇你這孫子,會心疼的滿地打滾...想裝爺?
嗬嗬,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張二早上買的那隻羊,此時正栓在後屋的圈裡。
原本張二張三尋思著,等到下一個趕圩的日子,再把那隻羊給殺了。
然後拿到鴿子市場上去賣掉一部分。
自己的攤子上留一點,試試有沒有那種楚楚大方的顧客,想吃羊肉串的?
現如今想裝爺的彭宇,不就自動送上門來嗎?
忍住心中的狂喜!
張三一邊忙活,一邊朝著拐哥高聲喊,“哥,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去我家裡,把那隻羊給牽過來?”
殺羊剝皮,是很簡單的事情。
張三這是打算來個現宰現殺,趁此良機,今天晚上好好的賣點肉給彭宇。
然後著實把他給狠狠的宰上一把!
至於剩下的肉?
現在天氣寒冷,暫時放放,那也是壞不了的,大不了明天掛在街上賣了就是!
而他之所以要這麼高聲,請拐哥幫忙回家去牽羊。
其實張三也是想用這種、堂而皇之的借口。
好讓在那裡坐的渾身不自在的拐哥,順勢離開此地。
免得他那麼尷尬...
對此求之不得的拐哥點點頭,一口乾完碗裡的老酒。
隨後起身去了。
張三的算盤打的劈啪作響。
而遠在張三租住的屋子裡。
趁著他家中沒人、在那裡偷偷幫忙用蜂窩煤爐子燒熱水的葉小川,對此卻渾然不知。
不過...葉小川事先通過幾次縝密推演。
心中已經大致篤定:
今天晚上。
多半是拐哥的不眠之夜...不為啥,隻因為接下來拐哥的遭遇,恐怕實在是太過於刺激!!
葉小川將裝滿水的大銻鍋,放在蜂窩煤爐上。
隨手扒開蜂窩煤爐上的蓋子,讓水燒著。
等到忙完這一切,沒過一會兒功夫。
便聽見屋子外麵,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
原來卻是張三的小姨子,從糧食加工房下班回來了。
默默運起意念。
葉小川整個身形緩緩飄上半空。
隨後。
從屋頂與隔牆之間的縫隙處,悄無聲息的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