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緩緩從身後傳來。
車夫一轉頭，便對上了泱泱明亮的雙眸。
見她對著他眨眼，車夫撓了撓頭。
“是麼？可我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兒呢？”
“彆想了，下山吧！”
“好叻！”車夫點點頭：“小小姐，你坐穩了，我們繼續趕路了。”
“好！”
泱泱應了一聲，重新回到雲綰柔的身邊坐下。
它將小鳳凰接過來，而後將小腦袋，枕在雲綰柔的腿上。
雲綰柔醒來時，泱泱已經抱著小鳳凰睡著了。
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小聲嘀咕道：“奇怪，我怎麼突然睡著了？”
話落，她伸手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見他們成功甩掉那群道士，快要回到皇城了，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
夜，黑如濃墨。
青衣剛躺下，一閉上眼，便進入了夢境。
夢裡，陽光明媚。
他站在三清殿門口，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奇怪，剛才不還是晚上麼，怎麼一下就天亮了？
而且他怎麼不記得，他是怎麼來到三清殿外的？
想著，他快步上前。
剛來到三清殿外，便看見泱泱跪在三清神像前，對著三清磕頭上香。
下一瞬，一道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
青衣看了看泱泱，又抬頭看向三清，總覺得三清神像在這一刻，變得慈祥了不少。
是錯覺麼？
他怎麼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青衣，我是你祖師奶奶！”
不等青衣回過神來，稚嫩的聲音，緩緩傳入耳裡。
他低頭一看，原本跪在三清麵前的小奶娃，突然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他。
看見這一幕，青衣瞪大了眼眸。
他想起來了，這是三清在他們玄清觀，顯靈那一日的情形。
原來那一束光，當時是灑在泱泱身上的。
而三清真人，也是為了泱泱才顯靈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青衣突然從夢中驚醒。
見外麵黑漆漆的，他也不想睡了，連忙穿好衣裳爬了起來。
他連夜下山，趕在歸元上朝之前，來到了國師府門口。
“青衣，你怎麼在這裡？”
“師叔，弟子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
“行，你問。”
“弟子剛才夢見，三清真人為了泱泱顯靈。
弟子還看見，之前從雲層裡灑下來的陽光，落在了泱泱的身上。
師叔，弟子想知道，泱泱究竟是什麼人啊？”
歸元沒料到，青衣會夢見這些。
他眼眸一轉，開口就想撒謊。
然而他的話還沒出口，青衣又道：“其實師叔不說，弟子也大概猜到了。
昨日泱泱說，按照輩分，弟子應該喚她一聲祖師奶奶。
弟子本來不信，結果夜裡就做了這個夢。”
“是泱泱告訴你的？”
歸元愣了一下。
見青衣點頭，他輕歎一口氣。
“好吧，既然泱泱不想瞞著你，那貧道便告訴你實情吧！
其實泱泱，是三清的嫡傳弟子。按照輩分，貧道都得稱她一聲祖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