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錢莊的生意,突然翻了倍。
掌櫃們忙活了幾天,才終於得以喘一口氣。
雲禮一早就準備好了銀子,一一遞到掌櫃們的手裡。
“這幾日,辛苦大家了。為了感謝大家,這個月月俸翻倍,再給各位放三天假。”
“雙倍月俸,還能休息三天。東家,你是我的親東家啊!”
“東家對我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從今以後,我生是錢莊的人,死是錢莊的死人。
雲家錢莊就是我的家,東家就是我最親最愛的家人!”
“去去去,什麼生人死人的,你彆嚇著東家。”
一旁的男人,嫌棄地擺了擺手。
他轉頭看向雲禮,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東家,你放心。我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學那個小子,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一提起地窖裡的那個人,眾人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明明東家給他們的,已經夠多了。
可偏偏就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今周記沒了,周記東家的承諾,自然是不作數了。
身為曾經的同伴,他們能夠想象得到,那小子今後的日子有多難。
可他們一點也不同情他,畢竟這是他自找的。
“彆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們幾天都沒有回家,趕緊回去……”
跪搓衣板吧!
後麵五個字,雲禮沒有說出口。
掌櫃們被他突然叫過來,都沒有跟家裡人打招呼。
雖然錢莊的事情鬨得很大,但沒有提前跟家裡人交代。
回去後,免不了一頓責罵的。
聽見他的話,眾人頓時感覺背脊一涼,紛紛告辭了。
雲禮關上鋪子,在門上貼了一張,歇業三天的告示,也回了太師府。
太師府裡。
雲修誠坐在前廳,看著聖上賜下的草根,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雲義剛走進來,便聞到了一股味兒。
他連忙捂住鼻子,來到木桌前,將一包草根提了起來。
“爹,你這是從哪裡帶回來的東西,臭死了,我還是去扔了吧!”
“這是禦賜之物,你敢扔?”
雲修誠抬起頭,看向雲義。
雲義聽見他的話,拿著草根的手一鬆。
“不是,你說這是禦賜之物?可我聞著,怎麼有一股子怪味兒呢?”
說著,雲義鬆開手,湊近了聞。
這一聞,他差點嘔出來,連忙又捏住了鼻子。
禦賜之物,怎麼會有怪味?
一定不是這東西的問題,多半是他的鼻子有毛病!
“爹,你在這裡繼續盯著,我去一趟醫院,治一治我的鼻子。”
雲義擺了擺手,飛快地逃了。
雲修誠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向木桌上的草根犯愁。
“這東西這麼臭,真的能吃麼?”
“什麼東西能不能吃?”
雲綰柔的聲音,緩緩從外麵傳來。
雲修誠往日聽見她的聲音,就知道泱泱來了,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然而今日,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緩緩站起身來,看向雲綰柔,指了指放在木桌上的草根。
“就是這玩意兒!皇上說,南方遭了蝗災,糧食都被蝗蟲給吃了。
百姓們沒有米糧,隻能吃這種草根填肚子。
皇上體察民情,想讓文武百官,體驗一下百姓之苦。
就派人給每家每戶送來了草根,讓咱們這幾日都吃這玩意兒。哎!”
雲修誠歎了一口氣,臉上愁眉不展的。
他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怎麼還要遭這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