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錢氏被江嫣的話一噎，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江嫣將她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倘若不是她的母親也有參與此事，大哥又怎麼會不讓她繼續查下去。
大哥要保的人不是吳嬤嬤，而是她的母親！
“娘，你若還心疼我，就賜死這個謀害主子的刁奴！”
“嫣兒……”
“嗚嗚嗚，老夫人，你不要為了老奴，與小姐生了嫌隙。
此事的確是老奴的錯，求老夫人賜老奴一死！”
吳嬤嬤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錢氏的褲腿。
她望著錢氏，臉上全是淚痕。
她知道，若不是她擅自做主，嫣小姐也不會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嫣小姐心裡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來人，將吳嬤嬤拖下去，杖……杖斃！”
錢氏閉了閉眼，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吳嬤嬤說得沒錯，嫣兒是她的女兒，她絕對不能跟嫣兒生了嫌隙。
隨著錢氏的聲音落下，吳嬤嬤被人拖了下去。
不多時，外麵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老夫人，是老奴對不起你！”
“下輩子，啊……老奴還……還伺候您！”
倒是個忠仆，可惜跟錯了主子。
雲綰柔聽見外麵傳來的慘叫聲，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她抬起手，想幫泱泱捂住耳朵。
然而泱泱眨巴眨巴眼，一臉好奇地探著小腦袋，想往外麵瞧。
【怎麼打人也不拖遠一些？一會兒打得滿地是血，會嚇著我娘親的。】
【哎，吳嬤嬤叫得真慘啊，跟殺豬似的。】
【豬？呲溜，想吃豬蹄、豬肘子，還有脆皮五花肉了。】
【也不知道侯府的廚子，會不會做脆皮五花肉。那脆脆的口感，一口咬下去，滿嘴爆油。】
【唔，好香，好想吃，我好像都聞到味兒了！】
雲綰柔聽見她的心聲，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從吳嬤嬤的慘叫聲中，聯想到食物上去的？
吳嬤嬤死了，屍體被人扔出了侯府。
錢氏的院子外，一片血跡。
雲綰柔怕嚇著泱泱，一直等到婢女們，將血跡清理乾淨了，才離開錢氏的院子。
吳嬤嬤的死，讓雲綰柔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錢氏的身邊，隻有吳嬤嬤這麼一個親信。
吳嬤嬤死了，相當於斷了錢氏的左膀右臂。
雲綰柔是高興了，錢氏卻鬱結在心，病倒了。
“母親，你怎麼生病了，可派人請了大夫？”
“未……未……”
錢氏躺在床上，嘴歪眼斜，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見她病得嚴重，雲綰柔眼眸一轉，故意道：“請了就好。母親好好休息，綰柔就不打擾你養病了。”
“肥……來，你肥……”
雲綰柔嘴角一揚，貼心地替她捏好被角，起身離開了。
泱泱趴在望舒的肩膀上，衝著錢氏扮了一個鬼臉。
【老妖婆中風咯，連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