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靠邊停下。
泱泱五指開花,有些興奮。
【喲,他急了,他急了!等不到娘親出手,他要自己行動了!】
雲綰柔麵上淡然,藏在衣袖下的手,卻偷偷握緊了。
她緩了一瞬,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佯裝出一臉茫然的模樣,轉頭看向江淮書。
“侯爺,咱們還沒到侯府,你為何突然叫停馬車?”
“阿柔,你看外麵!”
“外麵?”
雲綰柔佯裝疑惑,順著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那個外室被人鞭笞。
她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看向雲綰柔,顫巍巍地向她伸出手。
“夫人,救……救我!”
外室身上的衣裳,已經被皮鞭抽破了。
她的聲音很小,臉上臟兮兮的,看上去十分淒慘。
若是換了以前,雲綰柔必然會看不下去,會出手相助的。
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她隻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侯爺想讓我看什麼?”
對上雲綰柔狐疑的目光,江淮書心中著急。
雲綰柔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為何看見有人受欺負,卻無動於衷?
“阿柔,你最是心善,你說咱們要不要幫幫她?”
“她看著的確有些可憐。”雲綰柔輕歎一口氣:“不過我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擅自出手,是不是不太好?”
“阿柔,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鐵石心腸了?”
鐵石心腸麼?嗬!
她嫁進侯府近一年,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他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也就罷了,他還想將外室和私生子,接回侯府。
為此,他不惜想要女兒的命。
他們二人,究竟誰是鐵石心腸?
一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雲綰柔的心,就一陣揪痛。
她以為看清了,眼前男人的真麵目,就不會為他難過了。
可今日,得知他前去玄清觀接她,就是為了給她下套,她的心又痛了。
他究竟有多愛那個女人,才會不惜一切,一次一次地傷她的心?
她和她的女兒,在他的心裡,就這麼微不足道麼?
雲綰柔的拳頭,越收越緊。
指甲嵌入肉裡,鑽心的疼痛感,令她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侯爺,我小心謹慎,也是為了侯府著想。畢竟城裡的百姓,很少有不認識侯府馬車的。若是我們不問緣由,就出手幫了她,必定會給侯府帶來麻煩。”
“麻煩,麻煩,你就知道怕麻煩!”江淮書有些生氣:“你不幫忙,我幫!”
撂下一句話,江淮書掀開馬車車簾,走了出去。
雲綰柔看向車窗外,見他跟為首的男人說了些什麼,又給他一錠銀子,男人們這才轉身離開。
江淮書將外室扶起來,看著她身上的傷,滿眼都是心疼。
雲綰柔扯了扯嘴角,緩緩放下車簾。
當著她的麵,他都不隱藏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就那麼迫不及待麼?
雲綰柔正想著,馬車簾被人掀開。
江淮書帶著外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