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當母親做婆母的,怎麼這點腦子都沒有?”太夫人不悅地道,“阿蕙到底還是我們宋家的兒媳,有責任為宋家傳宗接代。若要等著他們夫妻二人開竅,還不知得猴年馬月去了。”
甄氏抱著手訥訥道“可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雲書心裡不喜阿蕙,阿蕙也沒見得對雲書有多上心啊。”
“蠢貨!”太夫人狠狠剜她一眼,“他們自己不上心,你這個當母親的就乾脆成甩手掌櫃了?”
甄氏心裡委屈,她在兒子跟前說不上話,在兒媳麵前更是抬不起頭,她雖是長輩,可這個家,又有誰真的聽過她一句話?
“行了,趕緊回去吧。”太夫人嫌她礙眼,擺了擺手道。
甄氏曲了曲膝退了下去。
她走後,錢婆子才與太夫人對視一眼,低聲道“我怕那藥提前起作用,在酒裡可沒敢放,隻在侯爺後來喝的那盞茶裡加了。”
“不錯。”太夫人滿意地點頭,“雲書到底是男子,中了藥又有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夫人,有幾個人能不動心的?”
“您說的是。”錢婆子笑道。
“你差人去盯著那邊的動靜。”太夫人說著,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眉宇間有了幾分困倦,“我有些乏了,先歇了。”
婆子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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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宜堂。
薛蕙回來後便直接沐浴更衣了。
她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濕著長發出來,芸香與荷香忙拿了乾帕子來為她絞發。
好在是仲夏夜,倒是不怕著涼。
夜風吹進來,帶著花園那邊的馨香。
薛蕙坐在梳妝鏡前,正拿著脂膏往臉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