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介婦人,手底下的人如今瞧著都還算聽我的話,可一旦我有所鬆懈,他們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思卻不得而知。”
薛蕙歎氣道“祖父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放權出去了,卻也得時時查探著,免得生了異心。”
她是家中的長女,祖父從前教導薛榮時,她也會在旁聽。
她雖不認同祖父的一些行為,可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從祖父身上學到了很多。
“可您這樣也太累了。”芸香道,“侯府還有那麼多的事都等著您呢。”
薛蕙怕被人指指點點,更怕有人說她商賈出身難登大雅之堂。
所以這些年來她總以最嚴厲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侯府的事……”薛蕙啟唇剛要說些什麼,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悶哼,隨後便有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芸香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外麵怎麼了?”芸香問外麵的車夫。
詭異的是,這次卻沒有車夫答話的聲音。
緊接著馬車便突然開始加速了,竟然一路小跑了起來。
薛蕙身體不由自主往後仰,臉色也越發的沉重。
芸香扶著車壁撩開車簾,剛要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時,一道明晃晃的劍影卻盛著月色落進了眼眸裡。
那劍刃鋒利,直直抵著芸香的喉嚨,讓她渾身猶如落入冰窖之中,嘴都張不開了。
“進去。”持劍之人麵容平凡,那雙眼睛卻冷得攝人。
薛蕙很快冷靜下來,她悄悄扯住了芸香的手,將她拉了過來,同時鎮定地問那人“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劫我的馬車?”